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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熬,夫妻倆才跟著喝了一碗。第二遍熬的雞湯味明顯淡了許多,但老母雞養得久,肉長得緊實,也是香的。
老母雞富有營養,以前更窮的時候,那都是有錢人家産婦月子才能吃到的,普通人家甚至好幾年吃不上一口肉。
喝完了雞湯,大家總算都暖和了。
第二天天一亮,鄭玉蘭就坐到家門口的石墩子上,手持針線塞棉花、補衣服。
曬著太陽,身子好歹暖和了點,只是手依舊凍得發僵,導致鄭玉蘭的巧手都笨拙了許多。同樣的工作量,往常只要三天就能完成,這次怎麼說都得一個星期。
這天,孩子們依舊圍在一處裹著被子玩。寶珠帶了本彩色的插畫故事書來,這是小芹姐送她的。是小芹姐小時候奶奶給買的,也是她幼時唯一一本故事書,對她意義非凡,因此這次下鄉她也把故事書帶著。
這是她送給寶珠的生日禮物。
故事書每一頁都有插畫,再配上一句簡短又直白的描述,是給剛啟蒙的孩子的讀物。因此正在上託兒所的小麗成為了一群文盲學生的“代講老師”。
最開始是寶珠喊上芬兒幾個玩得好的朋友來聽,後來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來了,都挪來了自己的小凳子,裹著棉被認真地聽故事。
故事書適合一年級以上的孩子讀,裡頭的字好些小麗都不認識,但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觀著,又不好意思說出這件事來,於是硬著頭皮連蒙帶猜地將“故事”講了下去。
故事根據插圖以及零星認識的字眼生拉硬扯,顯得幹巴又荒謬,甚至不如家裡大字不識的父母講的民間故事來得有趣。
但小孩圈裡形成了一種奇怪的認知,書裡的故事就是比家裡的故事好!甚至有人提出了質疑後,大多數人還會出面維護。因此,小麗講得越發自信了,通紅的耳朵也漸漸降回了正常膚色。
這講叫《採蘑菇》。
小東見沒了人跟他瞎鬧了,就把被子扔到了一邊,腦袋湊到了故事書上,胡亂看了眼後,指著其中一隻黑色的兔子說道:“你講錯了,這是黑色的!兔子哪裡有黑色的啊,這是耗子精變得吧?”
小麗的臉又紅了,梗著脖子小聲反駁道:“不是的,這就是兔子。”
被打斷了故事,小孩們紛紛指責小東,小東失了面子,一把搶過了故事書:“我不信,給我看看!”
結果“撕拉”一聲,年代久遠的故事書的堵布條被扯了下來,書頁散了架。
寶珠丟開被子,搶回了書,見不可挽救後,尖叫道:“高向東!你賠我書!這可是小芹姐送我的!”
小東洋洋自得地朝她扮了個鬼臉:“哼,不就是一本破書嗎?叫爹給你再買一本不就行了?略略略!”
“我跟你拼了!”
寶珠把破爛的故事書塞到了棉襖裡層,跟小東打了起來。小東正愁無聊,挑起了“戰火”很是興奮,躍躍欲試地接招。
平日裡兩人就不對付,這些年也沒少打架。
然而,小東這次觸到了寶珠的逆鱗,寶珠動真格的了。她狠狠一推,小東沒料到她有這麼大力,當即往後跌去,後腦勺重重磕到了花崗岩石上,立刻腫成了塊饅頭。
小夥伴大笑起來,小東又丟臉又委屈,疼得他顧不上臉面,打著滾大哭起來。
寶珠也給嚇愣了,只是氣上頭了用了點力推,他的腦袋怎麼就撞到了?
恰鄭玉蘭找來了,她怕三個小孩把棉被弄髒弄破了,特別是比較擔心小東,於是待得日頭毒辣了點後,就想來把棉被收回家。
大老遠聽見了小東的哭聲,鄭玉蘭趕忙跑進了,她把小東抱到了心窩子處,心疼地摸著他腦袋上的大包,問道:“誰幹的?”
平日裡小孩們打鬧磕碰了,各家的大人們都不甚管。可是腦袋起了這麼大的包,這是多狠才能玩成這樣啊?必須帶著見家長去!
小東指著寶珠告狀。
聽聞是自家孩子幹的,鄭玉蘭氣沒處撒去,額頭直跳,指著寶珠罵道:“你是要謀殺親哥嗎?使這麼大勁!把書給我,看我回去不把它燒成灰了!”
又轉頭罵小麗:“當姐姐的,弟弟捱打了也不知道出來護一下嗎?!每天跟個死木呆呆一樣,整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