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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一家運氣好,幾人前腳剛到家,後腳就嘩啦啦地下起了暴雨。這場雨持續了三個小時,空氣裡久違的濕氣讓人通體舒暢。
小孩們紛紛採了大荷葉,或者撐著家裡的大花傘,遮住腦袋在大雨裡踩水坑玩。
大人們則站在自家門口,或者聚在天井旁,亦或者圍坐在公園的涼亭中,慷慨激昂地討論著這場雨。
大雨剛過,汪隊長就組織著村民把排灌運輸船等一應農具搬了出來,趁熱打鐵開始打理稻田。
疏浚水溝水渠,除害施肥,大家夥忙得熱火朝天。好在有了這場及時雨,萎蔫的秧苗明顯活了過來。
在之後的一個月裡,本該早早到來的“梅雨”慢了半拍終於還是到位了。
閑聊時,眾人常會感嘆一句這“人工降雨”真是得勁。
盡管回來時“大炮”已經撤走了,大家夥沒來得及看看這東西長啥樣,但就是能繪聲繪色地討論,甚至連它長什麼樣,日常需要怎樣的保養都說得出來。
三個月後,鄭玉蘭又生了個女兒。
夫妻倆都有些喪氣,默默收起了準備好的錢財。
玉河村有個傳統,生出第一胎男孩時會宴請親朋好友,只為圖個吉利與喜慶。
家境好的人家會用好酒好菜招待,家境不太好的也會準備上幾桌簡單又便宜的菜色,反正甭管窮還是富,都會熱熱鬧鬧地辦上一場。
夫妻倆也是想搏個好兆頭,早早地便將錢財給準備好。跛子家境不算差,加上當上放水員後,村裡有交集的人不少,便準備了宴請幾十桌的錢。現下生了女兒,只得又灰溜溜地把錢給收回去。
鄭玉蘭心中憋悶,這次鐵定了心要給孩子取名招娣,跛子終於也不反對了。
招娣沒有寶珠長得好看,不知隨了誰,小眼睛塌鼻樑,臉還方方的,本以為一個月後長開了就好,誰知那時除了面板白嫩了點,不再皺巴巴的外,五官和剛出生時別無二致。
寶珠是個顏控,對這個妹妹並不是很喜歡,夫妻倆對其也沒有太多的關注,於是經常招娣躺在嬰兒床上哭得嗓子都發啞了,也沒人注意到。
於是寶珠會抽空搖搖嬰兒床,學著爹孃說兩句不知所雲的話哄哄妹妹。捏捏她的鼻子,又抓抓她的手,朝夕相處下好歹也對這個妹妹産生了點好感。
好在招娣也很“識趣”,幾個月後她就很少哭鬧了,餓肚子拉褲兜時也只是咿咿呀呀地叫喚上幾句。
鄭玉蘭好生養,生下招娣後的第二個月,就又懷孕了。夫妻倆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的關注度明顯高於才剛滿月的招娣,家裡鬱結的氣氛總算打消,隱憂和期待交替著滋生。
緊隨其後,早稻也成熟了。
汪隊長立刻安排上全村收割打穀,再用蛇皮袋分裝成一石一石的稻穀。
因為幹旱的緣故,雖然及時補救了,稻穀的産量還是比往年低了三成。好在村裡安排了十幾畝地種植番薯,番薯耐操,不受影響,上交完公糧後的餘糧加上番薯,還勉強下發得了。
往年都是在年底結算,盈餘的糧食暫時儲存在糧倉中。碰上家裡糧食不夠的,也能提出申請,把記錄在案的工分換算成糧食先帶走。
因為糧食減産的緣故,導致有些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怕七月份種植晚稻的時候,仍然碰上這種情況。於是汪隊長拍板,今年進行兩場大型結算,分別定在這個月底和年底。
跛子家分了七石稻穀加上一百多斤的番薯,普通人家一個壯勞力用半年的工分能領上兩石稻穀加上二十斤的番薯。以家庭為單位,派出一人,用累計所得工分數來領取稻穀。
有些人家吃飯的嘴多,出去幹活的人少,平日裡就領走了不少糧食,這個時候就只能眼巴巴地瞧著別家領。幹活人數多的人家,結算時也能領到不少的稻穀。
偷奸耍滑,不按時出工,或者一個月裡出工次數少的人,根據相應獎懲制度最後分得的稻穀會更少。有些人甚至因為思想滑坡,態度又極不積極,完成不了隊裡交付的任務,並且給隊裡造成了損失,結算時甚至倒欠工分。當然,欠的工分也只等著來日補平,汪隊長不會要求他們反往隊裡送糧食。
跛子家算是“富庶”的那列了。
開著船幫鎮上兄弟村灌溉時都是額外計算工分的,屆時到相應的大隊裡領取相應額度的稻穀即可,幫助其他鎮上的村落灌溉時,往往只收些禮餅作為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