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亦非得要姜蓁蓁不可,她等幾年,這傻兒子便等幾年,同樣的年齡,大兒子的孩子都已經快十歲了,偏謝亦男女不沾。
看著紈絝做派,不過是想要迷惑眾人的眼,謝亦不想讓人知道他喜歡姜蓁蓁,連麻煩都不給她留。
後來謝右相算是看開了,左右謝家並非只要謝亦傳宗接代,就當他養的個‘女兒’嫁出去。
“爹,我什麼時候能娶阿蓁,可以快一點嗎?”謝亦被馬車搖晃著完全醉了,開始說胡話。
不爭氣啊!謝右相憤極了,閉上眼睛冷哼一聲諷道:“明天,做夢去吧。”
誰家嫁女兒,哦不,呸,是娶媳婦不要時間的?訂的是下月的良辰,他不僅要發布婚帖,還要想著怎麼解釋自己嫁‘女兒’的事。
思此又是一股氣,一巴掌拍在謝亦的身上。
謝亦此刻一點也不在意,翻過身笑意擴大,心裡美滋滋的想著,他爹是會當爹的,知道他等不及了,竟然選在明天。
好像是有些著急,但其實也剛剛好,這樣睜眼姜蓁蓁就是他的了。
他摘月成功——
謝姜兩家快速聯姻大家是沒有想到的,這些年多少人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謝亦,都沒有成功,沒有想到竟然和長信侯的嫡女早有私情。
眾人看戲歸看戲,卻沒有人敢得罪謝府。
這段時間姜蓁蓁時常擔驚受怕,還在等著烏谷牲出現,他就真的跟忘記了她一樣,自那過後再也沒有來過了。
夏雲喬也不出來晃悠了,大概是在養傷,姜蓁蓁聽聞過她被裴氏叫去將軍府好一頓欺負。
她起初還以為爹爹這樣寵愛夏雲喬,至少會替她討個說法,結果並沒有,讓姜蓁蓁開始覺得怪異起來。
既然已經認了夏雲喬為侯府的人,有不該是這樣對待,姜蓁蓁還是偶然找打機會打探了長信侯的口氣。
女兒眼看著就要嫁人了,雖然嫁人之後還是在侯府,但有的事長信侯也不瞞著她了。
“為父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找你哥哥的下落。”長信侯半響才出言。
這句話無意是平地驚雷,炸得姜蓁蓁頭昏腦脹,她抑制顫抖的手捂住嘴,眼中閃著淚花。
“哥哥們,不是已經……了嗎?”三個哥哥的死,迄今為止都是侯府不能提的禁區。
姜蓁蓁沒有想到竟然還能聽見哥哥的下落,誰都知道長信侯府三位公子屍骨無存,那冢都是衣冠冢。
長信侯點點頭神色有些嚴肅,擱下茶杯緩緩道來:“其實我當時去江南並非是找什麼遺落的女兒,而是收到密信,得知你二哥他、他還活著。”
姜蓁蓁抓著桌面偏頭哽咽了,是二哥活著,最寵愛她的便是二哥。
大哥嚴厲,二哥跳脫,三哥文雅,只有二哥喜歡逗她,她小時候性格便是朝著二哥的。
二哥還活著這樣的話話有人說出來,她做夢也不敢想。
姜蓁蓁再次開口已經帶著沙啞了,她問:“父親既然已經知道二哥還活著,那二哥此刻在那裡?何不帶回來?”
為什麼帶回來一個夏雲喬,而不是二哥?
“我始終去晚了一步,你二哥……”長信侯沉默一下,這是做父親的失職他無話可說:“等我道的時候,你二哥已經被人帶走了。”
“被人帶走了?”姜蓁蓁重複問道,二哥能躲那麼多年不歸家,定是遇見了什麼事情被束住了手腳。
姜蓁蓁心疼至極,忍不住想二哥他是被誰帶走了?
“所以你和人做交易了?”電光火石之間姜蓁蓁終於好似連結起來了,為什麼當時有人指認夏雲喬不是侯府的人時,所有人都視若無睹,就連她娘也一樣。
長信侯知曉自己的這個女兒從來聰慧也固執,所以不曾和她講過。
父親的沉默,像是預設了姜蓁蓁的猜想,她接著道:“那……娘親也是知道的?”
長信侯再次點點頭,侯夫人自然也知道的,其實只有姜蓁蓁一人不知道。
他們也不是有意要瞞著她,而是女兒到頭來都是要嫁人的,不想要她為了生死不知的哥去冒任何的險,她安康就好。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一旦有了牽絆她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前後設想,才會決定會不會去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