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爹爹就沒有想過女兒嗎?您聽不見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議論女兒,你聽見過嗎?”
姜蓁蓁此刻真的很想要將那些嘲笑她的人,拉到長信候的面前,讓他仔細聽聽是如何議論的。
長信侯自然也知道,但是他並不認為被人議論幾句能抵得上,讓夏雲喬嫁給裴君玉要重要。
換而言之,如今長信侯不止姜蓁蓁一個女兒,若名聲壞了只要那人是姜蓁蓁,便是低嫁也是嫁得出去的,而夏雲喬卻高嫁不了。
既然姜蓁蓁身為嫡女,也享受了二十幾年的侯府榮耀,他也任她任性了這些年,該償還給夏雲喬。
一個婚約而已,換一個人也一樣。
但是看著姜蓁蓁眼中的悲切,長信侯後面的話卻是講不出來了,他知道這個女兒向來固執認死禮,逼迫不得。
“蓁兒,你是姐姐,就當是讓讓妹妹可好?”
這句話消散在風中,是被月色揭開的破痕。
長信侯府突然開始大興土木,西廂院那邊動土鑿地的聲音一直響不停。
杏兒在外小聲的同人講幾句話。
自從那個二小姐進府之後,便沒有一天的安穩過,不是上門來擾小姐就是要弄什麼練武場,長信侯偏偏都還依了。
夫人不反駁,小姐又病著,長信候便自發的撥了中饋下去。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老侯爺的心如今都是偏著長的,當然這個話也只敢小聲的自家院子裡面講。
講完之後,杏兒才忿忿著一張臉推開姜蓁蓁的房門,發現她早就已經起來了,此刻拿著賬本正在算著。
臉色毫無血色的泛著白,時不時的還要咳嗽幾聲,肉眼可見的柔弱極了。
杏兒本來要抱怨,只得將話都吞了下去。
心中想著要是她是小姐的話,必定掌家的事情都放在一邊,誰愛管就誰管,當真不知道偌大府上的柴米油鹽之貴。
“杏兒,將東西放在一旁吧,然後你將本帳交由到娘親房中,由她過目一下。”
姜蓁蓁合上賬本,皺著眉頭憂心,長信侯府並沒有多少的商鋪可以來支撐。
朝中除了偏枝的幾位男丁,勝任著不大不小的職位,如今府上的那些産業只能剛好敷出,那裡經得起夏雲喬這樣的大新土木。
“噯。”杏兒將銅盆放在架上,上前接過賬本,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出言。
“小姐,您如今還病著,眼下夫人已經回來了,這些事情您可以暫且放下,好好的養病,沒有必要這樣勞累。”
姜蓁蓁搖搖頭倒不是她想要這樣勞累,而是她本來只是一個風寒,不嚴重。
那日在院子外面同長信侯交談之後,因為那句話她立在院子久久不能回神,被夜風颳了染了寒。
娘親雖然回來了,但是也是多年沒有了解過府中情況,自然要將之前的賬本算清楚了才好交予,而且現在皇後那邊,已經將名單公佈了。
後面府中的事宜,可能暫時都不能去碰了,要去同預選人前往神殿一起學習,短暫時間的離開侯府。
一離開的話她擔憂的是,長信侯會不會讓夏雲喬學習這些,思來想去還是得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好。
“去吧。”姜蓁蓁咳嗽一聲然後擺擺手,其實她很早就起來了,就為了清算這些賬本。
杏兒拿著賬本離開之後,姜蓁蓁獨自一人洗漱之後,突然就有人過來請她。
是西廂院的丫鬟。
之前都是由杏兒擋了,現在杏兒不在自然直接通報到了姜蓁蓁這裡。
她其實是不想要去見夏雲喬的,但是想起那晚長信侯同她講的話,還是打算前往去看一看。
西廂院同外面的院子都不同,改了不少格局,還安了一個鞦韆。
姜蓁蓁到的時候,剛好看見夏雲喬坐在鞦韆上面咬著蘋果,搖晃著腿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眼中都是一種天真浪漫。
“姐、姐姐!”
夏雲喬回頭看著姜蓁蓁,她去找了好幾次姜蓁蓁都沒有見她來過,沒有想到現在卻來了,又是驚又是喜的。
姜蓁蓁皺了下眉頭,其實她不太喜歡這樣被人這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