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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瞎診斷啊?耽誤我一輩子啊!我昨天還說得好好的老婆今天就因為這誤診不承認要嫁給我了,老子他.媽今天必須把他揪出來!我要告他!”
“……”
鬱燼被這個診斷弄得氣血上頭,自顧自地發洩了一通,罵完後才忽覺病房裡安靜得可怕。
溫羽正在一旁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眼神彷彿在說——你繼續失憶啊,不是失憶了嗎?
她不疾不徐地說:“不是不記得傷哪兒了?你那麼確定啊。”
鬱燼舔了舔唇,是他明顯心虛的小動作,他幹巴巴地辯解:“……我忘了也能證明那庸醫說的不對。”
溫羽好奇:“哦?那你怎麼證明?”
“我現在夏眠應了,”鬱燼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像野外窺見獵物的豺狼虎豹,眼裡眸光一閃,唇角勾了勾,一臉坦蕩地說,
“看見你就起了反應,這實打實的硬度總能證明吧。”
下一秒病房裡傳來溫羽惱羞成怒的怒吼:“鬱燼!”
鬱燼虛弱地躺在純白的病床上,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褐色的擦傷在他的一張俊臉尤為明顯,但並不難看,反而平添了幾分痞氣與硬漢風骨。
他眼也不眨地長久望著站在病床前臉紅的溫羽,他醒來的時間正好,窗外陽光大好,透過窗戶照進來,暖洋洋的金色光輝從天上降落在溫羽的身上,她逆著光微蹙秀眉,耀眼的光輝給她的周身鍍上佳妙的薄紗。
他一睜開眼就是這樣的美景湧入視野,覺得渾身的疼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減輕了。而美好的蘇醒時光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阿羽在自言自語,還是因為擔心賀彬那個野馬。
野竹馬被他惡意簡化成了野馬,因為他極其不願意承認賀彬和溫羽是青梅竹馬的關系。
剛醒來頭腦還不太清醒,直接被她那句低喃的話嚇得完全清醒了。
嫉妒心也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
他小氣地也想嚇嚇溫羽。
所以他說,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鬱燼知道逗她歸逗她,他是有分寸的,也是有原則的,他再怎麼裝怎麼演,也不會演忘記她這種戲碼。
他知道這會讓愛他的人心寒的。
可是誰知他下一句“你是溫羽老婆”來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溫羽緊急叫停了。她以為他接下來要問的是“你是誰”,她說這個問題很傷人的,她聽了很傷心。
看著她說完垂下頭後,瞬間變得低落委屈的神情,鬱燼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是小肚雞腸,沒事找事,明明知道溫羽愛的人是他,他還吃個屁的醋,現在倒好要把人惹哭了。
啊,他真該死啊。
所以他趕緊故意在溫羽面前露出馬腳,讓她輕松發現到自己是在騙她,這樣她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責怪他質問他上來,不會像剛才那樣露出那樣傷心落寞的神色。
他記得很清楚,溫羽看到他醒來時,那雙他最喜歡親的漂亮茶色眼眸裡瞬間變得亮晶晶的,彷彿眼睛裡面有螢光,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