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半段路程,他們立志要一口氣走完。
速度雖然漸漸慢下來,但是他們一直在往上前進。
後面陸續得也有好幾個遊客爬上來了,昏暗中,只能數清人頭,看不清人臉。
途徑一處石板路的時候,路的一側是牆壁,另一側是雜草和枯木從生的山坡。
溫羽小心翼翼地用手電照著腳下的路,忽然感受到原本在她斜後方的人上前了一步,保持著和她一致的步伐,擋在靠近山坡的那一側。
見溫羽看向他,他坦然地解釋道:“你走裡面,我走外面。”
溫羽不作聲,默許了他的行為。
身邊的鬱燼身材高大,往她旁邊一站,風都小了幾分,接下來的一路上大家也很少說話,幾人中只聞錯亂的腳步聲。
淩晨三點四十的時候,他們終於登上了山頂的露臺,在這邊過夜的人都住在自己搭建的帳篷裡,靜候著日出的到來。
日出前,陰陽交替,是最冷的時候。蕭瑟的寒風一視同仁地吹過每個人。
溫羽和陳令雯坐在花圃的邊沿,山頂的勁風一陣陣襲來,吹得大家的腦袋都有些疼。
她覺得身上的防護還不夠多,把帽子戴上後,又用圍巾把臉整個包裹住,彎下腰,把臉埋在膝蓋上,為自己營造了一方遮風的小世界。
忽然她感受到吹到她身上的風變小了,不似剛才那般肆虐,她心中已有猜想,慢慢從膝蓋上抬起頭——
有一道修長的黑影站在她身前,為她擋去肆虐的勁風。灰暗的天幕下,他的背影看著莫名透出淡漠與孤寂,卻透著堅韌與安全感,露臺上星星點點的燈交相輝映,讓鬱燼的背影看不真切,像一個虛幻的美夢。
此情此景,不禁讓她回想起,她八月時,初至榮城偶遇鬱燼的那一晚。
那天,他似乎也是這樣,他站在漆黑幽暗的巷子裡,毅然決然的背影看起來像個孤獨戍守的戰士。
現實中的背影與記憶中的背影漸漸重合,溫羽聽到了她自己的聲音。
“鬱燼,你坐下吧,不用為我擋著。”
鬱燼聞聲慢悠悠地轉過來,沒有依言找地方坐,而是淡淡說:“屁股疼,坐不住。”
“……”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原本都坐著休息的人們紛紛站到露臺的護欄邊,看著東方吐白,旭日從天幕與大地的相接線升起,朝暉透過層層雲靄照射出來,鋒芒初露。
溫羽半夢半醒間抬頭,睡眼惺忪地看現下是什麼情況。
她一隻手扶著,輕輕活動剛才彎得有些僵硬的脖頸。
誰知手肘才剛一抬起來,就不小心戳到了旁邊的東西。
溫羽恍惚間記得,睡著前她左邊放的應該是揹包。
可是現在的觸感不像是揹包,倒像是誰結實的手臂。
作者有話說:
友友們抱歉,今天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先寫這麼多吧,身體和精神狀態都不好,不知道是感冒還是羊了,早上喉嚨幹,傍晚開始咳嗽,這會晚上頭昏昏沉沉的,臉上也有點燙,難受得很嗚嗚嗚嗚
等我有精神了,再寫吧,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