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平時很少和溫羽板著臉,這回明顯動怒了,很嚴肅在一旁說道:“太不注意了!你這個再深一點就出大事知不知道!”
“我知道。”溫羽見狀趕緊湊到溫父旁邊給他順氣,好聲好氣地應著。
溫父還是一臉嚴肅,“我們放心你一個人出去,平時對你管得松,你也要注意安全啊,不然爸爸媽媽怎麼放心啊?”
“嗯嗯嗯。”
溫母一直站著看溫羽的手臂,也不知道隔著繃帶能看到什麼,聽著溫父在教育溫羽,她心裡也來了火,對著溫父就一通說:
“老溫,你說孩子幹嘛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羽平時是那麼注意的個人,這次就碰上了傷了,怎麼辦呢,你也不曉得先去看看女兒傷口,一天到晚說說說……”
溫父氣不打一處來,為自己辯解道:“我還不是為她好啊,我難道就不擔心她嗎?我一回來看到她受傷我心裡都要碎了,你懂我嗎!”
溫母這會沒心思和他吵,把溫羽拉到沙發上坐下,“來來來,阿羽,坐過來,媽媽好好看看,晚上幫你換藥。”
“哎,也怪媽媽不好,太忙了,都是我的錯,要不是……”
見話題又要往根源處說,溫羽趕忙止住了話頭,“媽,不怪你,別這麼說。”
溫母嘆了口氣,自責地看向溫羽,輕柔撫摸了幾下溫羽的頭發,說;“行不說了,媽明天起早去給你買點好的補補身體。”
坐在一邊注意著她們母女倆情況的溫父,不再沉默著生悶氣,突然說:“你去什麼去啊?早上不冷啊,明早我去,你會買什麼啊?都不會挑……”
“……你去就你去,凍的你。”溫母沒什麼力度地瞪了他一眼。
溫羽洗澡的時候,一直注意晾著左邊胳膊,不讓傷口沾到水。好不容易洗完澡之後,溫母進來幫她把傷口好好處理了一下,自己才去洗澡。
溫母離開房間後,溫羽就坐到書桌前,低著頭在明亮柔和的護眼燈下,靜下心來刷五三。還好傷的是左胳膊不是右胳膊,對寫字的影響不大。
一時房間內安靜下來,房間外偶爾傳來幾聲溫父溫母打趣拌嘴的聲音和廚房裡鍋碗瓢盆的聲音。並不會讓人覺得心煩氣躁,反而覺出人間煙火氣最是暖人心。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有人在門口敲門。
溫羽循聲回頭看向房門,“進來吧。”
來人是溫父,手裡還端著一碗剛盛起來的骨頭湯。
是剛才溫母在客廳裡說的晚上加餐,給她趕緊補補身體。
只是原本說是溫母來做,現在看來溫母洗澡去了,骨頭湯應該主要是溫父熬的。
“爸。”溫羽立即放下手裡的筆,站起身朝溫父走過去,準備接過他手裡的碗,被溫父用眼神制止了,她只好和他又一起走到書桌旁。
溫父把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骨頭湯放在她書桌一角,又放了一隻勺子進去。
“你趁熱喝了啊。”溫父這會的話聽起來已經沒了剛才的怒火,站在書桌旁還有些舉止不自然。
“嗯,謝謝爸。”溫羽笑了笑,乖順地點頭。
“坐下來喝湯吧。”溫父手指了指湯碗,示意溫羽坐下來喝。
溫羽順從地坐回椅子上,“爸,你也坐吧。”說完,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放在嘴邊吹吹。
溫父沒有坐在溫羽的床邊,她房間裡有一個方方正正的塑膠椅子,超市裡常賣的那種,溫父經常來都坐在那上面。
他從桌下把那張椅子抽出來,彎腰屈膝坐在上面,一言不發地看著溫羽一口一口地喝著湯,眼睛裡也柔和了許多,泛著名為父愛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