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笙這才正眼看他,“你說秦見川?”
“是。”
宜笙接過自己的手包,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前院。
正見人一身西裝革履,格外光鮮地站在車邊,絲毫沒有了出差時兩人影片中的狼狽。
反觀自己,蓬頭垢面,精神萎靡。
“老婆。”秦見川甚至還笑著,朝她張開手臂,等她主動撲進懷裡。
宜笙惱地頓住腳步,“你怎麼才回來,怎麼才找人來接我。你再晚來一個小時,你老婆就瘋在裡面了。”
秦見川一愣,大步流星朝她走來,主動把人抱進懷裡,“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你當時怎麼說的,會永遠給我撐腰。”宜笙抽泣著,一拳一拳落在他身上,“我這幾天,快被人報複死了。”
“怎麼宜家的大小姐和秦家的少奶奶也敢欺負?”秦見川忍著背上的疼,低聲安撫道:“這事,老公不會輕易就算了。”
“有人給她說,我姓怡,怡人的怡。”宜笙將眼淚盡數抹到秦見川高階剪裁的西裝上,“你不在,則靈也不在。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在一個冰冷的房間面對她的咄咄逼人。我還要顧念她是芭蕾委員會的人,不要輕易得罪。”
秦見川皺著眉,給人揉著背,“乖,我回來了。你不要怕得罪人,你才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秦見川,我好想你呀!”宜笙滿臉都是淚,也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形象的嘶啞哭泣,“你怎麼才回來呀!”
“對不起,耽誤了一天。”
“老公,我好想你。”
秦見川聽著她哭,連帶著自己的心髒幾乎都碎了,“你放心,這份委屈,老公不會白白讓你受了。”
回家路上,宜笙只顧著自己傷心。
絲毫沒有發現秦麗嘉見川的不對勁。
車子抵達檀府別墅,宜笙先下車,秦見川才扶著車門緩緩下來。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沒有調整好作息?”
陳叔扶住秦見川,從在芭蕾委員會大院時,便坐在駕駛位上一臉心疼,“太太,秦總出差時受傷了。”
宜笙這才驚訝道:“你受傷了?”
“小傷,破了點皮而已。”秦見川朝陳叔搖頭,示意不要繼續往下說了。
“太太,秦總差點被人用鋤頭傷到頭。現在鼻樑上,還有整個後背都是傷。”
“陳叔!”
宜笙將手包往陳叔手裡一塞,立刻扶過秦見川,“你怎麼不早說呀!我剛剛是不是打到你後背了?”
“小傷,真的不用擔心。”
“快上樓,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小夫妻上了樓,宜笙扶著秦見川坐到床上。
又將空調溫度調高幾度,才小心翼翼幫他脫下西裝外套。
深色襯衣完好的掩蓋住紗布上溢位來的血,但宜笙剛將衣服丟開,就看到觸目驚心的猩紅。
她看著那條從背脊蜿蜒到腰部的傷,手掌緊捂住唇才避免叫出來。
“就是紗布包著看起來很嚇人,揭開就是一條很小的傷口。”
“什麼很小的傷口,這麼長一條。是誰拿鋤頭傷的你!”
秦見川拉住宜笙,將人抱在腿上,“別掙紮,不然我後背會很痛。”
宜笙立刻乖覺坐好,滿臉都是疼惜,“對了,陳叔說你鼻樑上也是傷。”
她伸手去摸,那副窄腿的無框眼鏡順勢掉落,一條黑色的絲線順著秦見川耳廓一同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