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次次被林胤敲警鐘,她都要為了姜月亮撐起一片天空。
“月亮,姐姐唯一求的,就是你健健康康的。”宜笙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淚珠,她低下頭,悶在月亮的手心,那裡有一條深深的刀疤,卻盛不下一捧眼淚,“姐姐在這世上的親人太少了,你是最重要的,所以千萬要陪著姐姐好不好?”
姜月亮看著她,粗喘幾口氣,“姐姐,你說過遇到再大的事都不能哭的。我們要堅強。”
“好,要堅強。姐姐想辦法治你的病,你堅強活下去。”宜笙拉著她的手,“還像小時候,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時,林胤敲門,“宜笙,吃午飯了。”
宜笙不敢多停留,為姜月亮掖了掖被角,從房間走出來。
母女倆相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那晚回家的路上,小夫妻一路相顧無言。
宜笙看著車窗外倒流的風景,第一次覺得,原來她的人生並沒有前進。
停滯不前的職業道路,無法割捨的親情血脈,抉擇與叛離的愛情。
她以為從牢籠裡飛了出來,卻發現,牢籠之外還是牢籠。
她想呼救,卻又有一個與她生命相連的孤女苦苦看著她。
多時,一張幹燥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笙笙,有任何事,都有我在你身後。”
秦見川雖然不知道她們母女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妻子每每回孃家之後,都會情緒抑鬱。
宜笙一歪頭,窩進他懷中。想了許久,還是無法告知他關於月亮的事情,“沒事,還是因為舞團停職的事。媽媽比較在意,我也很傷心過於坎坷。”
秦見川撫摸她發絲,輕聲安撫道:“我們就當好事多磨。”
“嗯,我還年輕。”宜笙蹭了蹭他下頜的胡茬,心底都開始安心起來。
“其實,我曾經還想過買下你那個小舞團,然後讓你做首席。”秦見川故意逗趣道:“但後來想了想,我老婆那麼優秀,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宜笙勾起唇角,“秦見川,你真好。”
好到,她不願讓林胤沾染秦家半分的淨。
“不要說我真好。你要說:老公,我真愛你。”
兩人到家,宜笙直接去換下偽乖的旗袍。
這時則靈打來電話,宜笙急忙接通。
“你這兩天怎麼回事,我給你打了無數電話都不接。”
則靈軟著聲音,有氣無力道:“這不是有點急事嘛,一處理完就給你打電話了。”
宜笙倚在梳妝臺前,“什麼事,需要大小姐處理兩天?”
那邊則靈還沒回答,宜笙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寶貝,洗澡水放好了。”
則靈的電話立刻慌亂結束通話,宜笙在淩亂中尋找靈魂。
她覺得一定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導致她出現了幻聽現象。
“老婆,洗澡麼?”這時,秦見川從衣帽間走出來,他穿著一身綢制睡袍,還故意撩開胸腹處企圖引誘她。
宜笙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坐回到梳妝凳上,“我一會兒再洗。”
“一起洗的快。”秦見川不依饒地貼到她身邊。
宜笙再也坐不住,推開秦見川,“則靈家裡有個男人!”
“所以呢?”秦見川洩氣地坐在床上,“她是成年人。”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宜笙說著,便往衣帽間走去,準備重新換衣服。
“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秦見川攔住她的動作,“現在過去,不會覺得很打擾人家麼?”
宜笙長嘆一口氣,看著秦見川認真說道:“如果我說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白鵲洲呢?”
秦見川頓了三秒,開始解睡衣釦子,“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