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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接完電話回來，卡座一幫狐朋狗友正高聲喧鬧，走近些，談話聲傳入耳朵，聊的還是關於他的話題。
“你不信自己問章青，他肯定去。”
“放屁，剛才樓老師還來電話了。”
“查個崗而已。”
“打不打賭……”
喝了酒，步子有些虛浮。看見他們坐得東倒西歪，位置都被佔了，章青幹脆半倚在卡座的扶手邊上，支著胳膊。
他們聊得正開心，很快扯到了章青以前的情史，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半天才看到已經回來的主人公。
“怎麼接個電話去那麼久？”發小孫照騰出個位置給他坐，“一會兒跟不跟我們去‘作樂’？”
作樂是本市一家高階風月場所，足夠有錢有身份就能買到些特殊服務。章青結婚前並不是作樂的常客，結婚之後就更對於這類邀約敬謝不敏。
不知道什麼時候，章青變成了一圈人的視線聚焦中心。所有人不自覺地看著中間卡座上的oega，甚至坐在邊緣的，還傾身想要將他的回答聽得更清楚些。
“一會啊，”章青的聲音微微發啞，“不去了吧，有點喝多了。”
“我說什麼來著？”宋遇之笑道，“樓老師都打電話查崗了，章青還不得趕緊回家？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話裡有點揶揄的意思。章青笑了笑，不置可否，從兜裡摸出來根香煙，用嘴唇抿住，沒有點燃。
他跟宋遇之剛因為生意認識不久，還算不上熟悉，沒必要解釋。
宋遇之就坐在章青右手邊，說完話，仍偏頭注視著章青，頂上迷離的燈光晃在那張好看到過分的臉上，一束暖調的光剛剛好地籠住章青含著煙的雙唇，像是為他塗上了緋色的口脂。
孫照瞪著眼睛，難掩失望之色，“這才幾點就回去，章青，你別掃興啊，你要真因為樓鶴重就不敢去了，我看不起你。而且你都……”
他剛起了個話頭，想起來章青現在不比從前，已經結婚了，出軌的事情拿出來亂說，總歸不好。
有人聽出來貓膩，立刻起著哄讓孫照把話說明白，別留一半吊人胃口。
“不會煙都不讓抽了吧？不愧是老師，管得這麼嚴。”在吵嚷中，宋遇之微微靠近章青，用手撥弄著打火機，橙色的火焰反複跳動。
這激將法實在太低劣了，章青失笑，手指夾著煙拿下來，借宋遇之的火點著，徐徐吸了一口，沖正難以脫身的孫照說：“你買單我就去。”
於是後半夜，一群人又到了作樂，找了個大包廂繼續，點了十幾個人作陪，男女都有，沒一會房間裡就歡聲笑語不停。
章青婉拒了孫照要給他叫兩個apha玩的提議，又喝了幾杯酒，說自己不勝酒力要出去透氣。有段時間沒過這麼豐富的夜生活，酒量都差了。
他前腳到了清吧，後腳宋遇之就默然地坐在他身邊。
不遠處的音響正播放著舒緩的純音樂，氣氛出奇地安寧。
“怎麼不在裡面玩？”章青問。
“沒意思。”宋遇之笑。
章青一愣，想起來剛才幾乎所有人都點了陪，只有他和宋遇之沒點。
“那你還勸我來。”章青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