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棠拍落柳朝明的手。
“我也這麼做了。”柳朝明盯著薛晚棠的眼睛,兩個人同時想那個起曾經的夜晚。
薛晚棠咬唇,那晚柳朝明滴落在她肩胛的汗珠,觸感猶在。
“那我再問你,出征前後你吃過花酒嗎?”
“嫌髒。”柳朝明垂眸,繡帕握在手裡,目光陰鬱,他一下子想到薛晚棠當初恐怕就是因為這些莫須有的謊言才誤會他,“你嫁到侯府,也是因為這?”
薛晚棠扭開頭,悔不當初。
“是誰?”假如有刀,柳朝明肯定馬上讓敵人見血。
“江奐珠。”薛晚棠和盤而出,講了當年江奐珠如何把繡帕給她,如何轉述柳朝明的話,又如何鼓動她同意侯府婚事。
“我自己也有錯。”薛晚棠垂頭“你走了兩年音信全無,哥哥也不在,我娘去世後我爹和江氏姐妹一條心,我活得很艱難。”薛晚棠一下下揪著枕頭上的繡線,心裡亂糟糟,“我想著成婚就能拿到嫁妝,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些。”
薛晚棠眼底酸澀,事情說開了,心底倒是輕鬆不少。
“明日我找人做了江奐珠。”柳朝明發毒誓。
“不要。”薛晚棠伸手攔住他,“我自己來,江奐珠壞透了,我要一點點折磨她。”
柳朝明沒說話,他有自己的打算。
遠處傳來更鐘聲,薛晚棠催促,“還不走?”
柳朝明沒想到今晚解開了兩個人的心結,“你現在還氣嗎?”
薛晚棠說不清,尤其那晚柳朝明的的確確在羞辱她。
“假如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你還會如今日這般待我?”
柳朝明認真看著她,“輔國公有疾,心疾,眼疾,哪哪都有疾,這世上只有你能醫治。”
柳朝明走後很長時間,薛晚棠翻來覆去也沒能入睡。
第二日西郊暗牢
午後江奐珠只是在街上走,不知怎麼頭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她雙手雙腿被綁在椅子上,眼睛被布條矇住,江奐珠嚇得大聲呼叫,可惜只發出嗚嗚聲。
眼睛上的布條被拿下,江奐珠看到她對面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錦服的男人,男人旁邊站著一個腰挎彎刀的男人。
房間四壁空空蕩蕩,唯一一張八仙桌上放著防風燈。
江奐珠嚇壞了,“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男人問,“你不認識我?”說著,把臉向江奐珠眼前湊了湊。
江奐珠仔細打量,男人五官深邃,目光深沉,一雙眼犀利駭人,彷彿能將人看穿,江奐珠覺得很眼熟,但她又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柳朝明提醒她,“宣和三年,成仁醫館白夫人你可還記得?”
江奐珠瞪大了眼睛,“你是柳朝明?”
柳朝明似笑非笑.
江奐珠思緒翻滾,一下子想氣起薛晚棠,想到當年她做過那些事,不過事情早就過去了,江奐珠故作鎮定,“你抓我幹什麼?”
柳朝明笑笑,“當然是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