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京城有韃靼人出現?你不是拿回了議和書?”
柳朝明盯住薛晚棠的眼睛,輕聲道,“誓言最不作數,何況韃靼人與我們之間只有利益。”
柳朝明一語雙關,薛晚棠垂下眼眸,“怎麼不作數?只是有人沒有信守承諾罷了。”
當初是誰背信棄義?現在又是誰舊事重提?
遠處戰鼓聲與薛晚棠的回答混在一起,柳朝明低頭看著弓頭,完全沒聽見。
兩人走上甬路,柳朝明止住腳步,“你先走。”
薛晚棠看著他。
柳朝明笑,“要不一起走?”
薛晚棠瞪了他一眼,拉起裙角,走出幾步,柳朝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這些傷時常會疼,想你就會疼。”
薛晚棠狠狠剁了一下腳,“活該!”
走到路盡頭,薛晚棠回頭看向遠處的柳朝明,他仍站在花海深處一動未動,靜靜地目送她。
薛晚棠垂下頭,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回到看臺,比賽接近尾聲,相熟的夫人都向薛晚棠道賀,柳朝明退出比賽,薛承安得了後續比賽的所有第一名。
薛晚棠很高興。
禮部侍郎侯夫人更是在薛晚棠耳邊八卦,“你剛才不在,肯定不知道,這次比賽聽說皇上是打算為輔國公擇親,可是剛才輔國公贏了比賽,竟然拒絕了皇上。”
薛晚棠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侍郎夫人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這些世家夫人都是人精,肯定暗地裡八卦,我剛才聽說,輔國公那個不行,所以才不能成親。”
薛晚棠愣了,“那個?是哪個?”
侍郎夫人扯緊她的衣袖,聲音壓得更低,“就是不能人道。”
薛晚棠震驚得瞪大眼睛,不能人道?“誰說的?”柳朝明怎麼可能不能人道?
侍郎夫人,“當然是輔國公自己,我聽說看臺上的姑娘們失望透了,輔國公一表人才,好幾個世家姑娘都傾心於他,一說不能人道,哪還有姑娘能嫁他?”
薛晚棠在人群中搜尋柳朝明的身影,他竟然為了拒婚做到了這一步。
“輔國公自己說的?”薛晚棠還是不敢相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事,輔國公以後還怎麼做人?
侍郎夫人嘖嘖嘴,“說的就是啊,輔國公即使不能人道也是真男人,可惜了,皇上也心疼,輔國公說他是在戰場傷了根本,不想耽誤正經姑娘,輔國公真是好人,當眾說出這種事,他心底得有多難受。”
侍郎夫人對柳朝明充滿了敬畏和喜愛。
薛晚棠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侍郎夫人繼續道,“皇上體恤輔國公,賞了他好多東西,可是人傷了心多少東西也彌補不了,剛才就是,贏了第一場比賽,輔國公說出心裡話後就離開了校練場,大家都心疼,說不定這個男人去哪療傷呢。”
薛晚棠迎合地笑笑,臉蛋一點點發熱,柳朝明為什麼這麼說,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想起剛才在梅林他說過,他會給她一個安心的答案,這就是他的答案?
青竹不知從哪走過來,俯在薛晚棠耳邊低語道,“有個叫江奐珠的姑娘在那邊等你,說是有話要和姑娘說。”
江奐珠?
薛晚棠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