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善城剛回府,便有小廝來報,“侯爺,今晨世子與丫鬟行房被少夫人發現,老夫人讓世子納丫鬟為妾,少夫人不同意,府裡鬧得不可開交,這會少夫人在書房侯著,要見侯爺。”
“胡鬧,簡直胡鬧,這個崔守晉,我看他是活夠了。”崔善城兩撇鬍子氣得翹起來,“一會讓這個畜生來見我。”
薛晚棠等了一炷香時間,理清了自己的思路,遠遠看見崔善城走過來,薛晚棠委屈得眼淚蓄滿眼眶,“侯爺,你終於回來了。”仿似見到親人,悲苦等待傾訴。
崔善城不知如何應對,他對這個兒媳完全不瞭解,這是他用計換來的兒媳,只為她豐厚的嫁妝,和她背後的江南首富白家。
“有話進來說。”崔善城推開書房門,示意薛晚棠進屋。
薛晚棠,“今日府內發生之事,想必侯爺都知道了,老夫人的決定當然是為侯府好,可是侯爺,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如今只求侯爺能為我做主。”
崔善城,“守晉固然有錯,可你是當家主母,這點氣量還是要有。”
薛晚棠擦擦淚,掏出兩本賬目,“侯爺請看,這是小半年以來侯府的收入與開銷,收入除了侯爺,世子,二房守禮的俸祿,便是侯府三間鋪子,兩個莊子的收入,加一起不過千兩,可是支出就多了,侯府上下幾十口人,每月光吃食便要四五百兩銀子。”
崔善城不懂賬,但他知道侯府根基不深,若不是老侯爺陪著高祖打江山,根本沒有他們平安侯府的侯位,可是到了守晉這一輩,要是沒有一個人能支撐起侯府,百年後,平安侯府不復存在。
這也是崔善城需要崔守晉與這個商戶之女成婚的根本原因,他需要銀子為侯府的未來鋪路。
“此事是守晉不對,你不必再與他計較。”崔善城想結束話題,“你有什麼想法,與老夫人商量。”
薛晚棠很決然,“我與老夫人商量的結果便是和離,要麼我帶著嫁妝走,要麼我交出中饋鑰匙,從此侯府生計與我無關。”
崔善城愣住,他從沒仔細看過他這個兒媳婦,薛晚棠應該十八九歲,不對,交換庚帖時她十九歲,此時應該二十歲。
二十歲的婦人面若芙蓉,眼中似有乾坤,清明乾淨,崔善城自認,他這個兒媳長相出眾,端莊大方,雖是商戶之女,能登大雅之堂。
崔善城態度很堅決,“不可,你怎麼能因為守晉收妾室,就想著和離呢?”
薛晚棠,“侯爺還記得當初成婚時,你和世子對我的承諾嗎?”
崔善城沒說話,當初那些話,無非就是戲言,怎麼能作數?
“你說說吧,我忘記當初答應了你什麼。”崔善城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侯爺和世子都答應我,成婚後世子永不納妾,我才將嫁妝充入中饋,侯爺可以看看,每月侯府要從我的私庫裡支出多少銀子?還有莊子,鋪子,都是我在打理,侯爺,侯府這一大家子,全靠我養著。”
薛晚棠還想說,你的兒子還拿著我賺的銀子在外養女人,柳朝明說得對,侯府只把她當做搖錢樹,不過,她可不是任人索取的搖錢樹。
崔善城軟下語氣,商量著:“你知道,侯府離不開你。”
薛晚棠不讓步,“更離不開我賺的銀子。”
崔善城故作親切,“我們是一家人,談銀子很傷和氣。”
薛晚棠不為所動,“侯爺,侯府如果需要我,就得讓我高興,世子納妾可以,需要我同意,需要我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