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黃昏,青竹帶著老太太房裡的管事婆子走進內室。
婆子手裡端著瓷盅,對薛晚棠道:“這是後廚給少夫人熬的滋補湯,老夫人交代,請少夫人務必喝下。”
“行,放那吧。”薛晚棠翻看醫書,隨意答道。
婆子面露難色:“少夫人,這是上好的燕窩,老夫人交代讓老奴務必看著少夫人喝下再離開。”
薛晚棠刻意看了婆子一眼,裝是無奈衝她招手:“行,那就端過來吧。”
薛晚棠端起瓷盅大口喝下,抬頭俏皮地對婆子道:“晚上吃多了,有點喝不下,剩下這點我一會再喝。”
婆子瞧見碗裡僅剩了一小口,滿意地笑道:“好好好,老奴這就回去向老夫人覆命。”
等婆子走出梨花院,薛晚棠將瓷盅遞給青竹:“你趕緊去醫館,讓藥童立刻將這裡面的食材烘乾,看看老太太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
青竹很著急:“姑娘,老太太會不會下毒?”
薛晚棠搖頭:“不會,為了嫁妝她們確實會毒死我,不過絕不是今晚,侯府現在還需要我替他們賺銀子,你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青竹還是不放心。
“相信我,不會有事,你快去。”薛晚棠催促。
青竹走後一盞茶時間,薛晚棠忽覺渾身燥熱,陣陣熱浪在身上翻湧,腦海中竟然不自覺出現那晚柳朝明欺負她的畫面。
薛晚棠暗叫不好,她中招了。
院外很安靜,只有風裹著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黑夜將那些香豔的畫面放大,薛晚棠越發控制不住身體顫抖。
猜到老太太的意圖,薛晚棠將嘴唇咬破,不行,絕對不行,從今往後,絕不能與世子發生任何交集,更不能讓侯府拿到她一點把柄。
薛晚棠走到桌前端起水壺大口吞嚥茶水,又把窗戶開啟,冷風一股腦湧進房間。
薛晚棠覺得好些,她要趁著還算清醒,把今晚熬過去。
薛晚棠搖鈴,護院婆子急顛顛跑進來:“少夫人,找我有事?”
薛晚棠坐在桌前,努力讓自己平靜:“你去把前幾日總是在院子裡晃悠,想過來伺候我的那個丫頭叫來。”
婆子一臉疑惑,依舊照辦,不一會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被帶到薛晚棠跟前。
婆子出去後,薛晚棠問:“你叫什麼名字?”
“招荷。”小丫頭聲音不大,吐字很清晰,薛晚棠仔細打量招荷,身材胖瘦尚可,桃花眼,時不時抬眼瞅瞅薛晚棠,眼睛滴溜亂轉顯得很輕浮,正是薛晚棠要找的人。
薛晚棠:“假如讓你過來我屋裡伺候,你可願意?”
招荷不可置信,猛點頭答應,“奴婢願意跟隨少夫人。”
薛晚棠嗯了一聲,又問:“今夜我有點不舒服,你在我房間裡睡一晚可好?”
招荷撲通跪下磕頭:“少夫人,奴婢不敢。”
薛晚棠:“我嫁到侯府一年,一無所出,也沒有給世子納妾,如今出去應酬,時常被其他夫人說小話,我想著……”
招荷抬頭看著薛晚棠不敢相信。
薛晚棠又道:“我想著侯府應該正兒八經納你進門,可你知道府裡有這個心思的丫頭可不少,我怕放出口風,最後我很難抉擇。”
招荷喜上眉梢,誓言旦旦地保證:“奴婢聽從少夫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