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瞪向薛晚棠:“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薛晚棠不言語。
老太太見薛晚棠不說話,越發憤怒,“快說,你昨晚見了什麼人?假如你與人苟合,薛晚棠,你等著沉塘吧。”
何氏幸災樂禍:“快點,別磨蹭,你把衣服脫了,我要親眼看看。”
薛晚棠站直身子,不滿道:“老夫人這是幹什麼?我嫁進侯府這一年盡心盡力,就換來這樣的結果?那我問一句,假如春香撒謊,誰來承擔這個後果?”
春香衝著老太太猛磕頭:“奴婢不敢撒謊,老夫人,昨日是我親眼所見,我沒撒謊。”
薛晚棠不再辯解,從袖中掏出鑰匙,放到老太太身旁的茶几上,“既然這樣,我多說無益,老夫人,你不相信我,我自請下堂與世子和離,這是庫房鑰匙,一會叫來賬房先生,我們核對賬目後,我會帶走我的我嫁妝,以後侯府生計與我無關,至於和離書,請侯府派人送到醫館吧。”
何氏不幹了,扯開嗓子喊:“不行,老夫人,今日必須讓她驗明正身,誰知道她昨夜與誰私會?現在必須驗,薛晚棠,你脫衣服,我要看,就算你離開侯府,也只能是雙破鞋。”
薛晚棠的音量提高了幾分:“你說驗就驗?我現在是侯府當家主母,事情傳出去,影響到侯府的名聲,你能擔得起?假如大夫人堅決要看,那我們先說清楚,假如我一身清白,你怎麼辦?”
何氏被薛晚棠的氣勢鎮住,有些猶豫.
老太太從軟榻上緩緩坐起身,底氣十足,“來吧,我來驗,薛晚棠,假若你與人苟和,侯府的規矩是沉塘,嫁妝收歸侯府。”
薛晚棠杏目圓睜,厲聲道,“春香是個丫頭,老夫人聽她一面之詞就搞了這麼大場面,這就是侯府的規矩?我雖是商戶之女,可也知道禮義廉恥,我現在把話放在這,老夫人驗身可以,假如我清白,我不會放過侯府任何一個人。”
老太太微怔,不過她要拿捏住薛晚棠。
於是老太太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向她,“行了,你不必多說,脫衣服吧,我親自看,但凡身體有異處,看你還如何狡辯。”
老太太話音剛落,四個丫鬟竄上來,兩人壓住薛晚棠的胳膊,兩人摟住她的腰腿,其中一人抬手伸向她的衣襟。
薛晚棠衣服被掀起,眾人眼睛齊刷刷看向她的腰身,雪白的肌膚上顯出好多道劃痕,老太太不敢相信,走到近處瞧仔細,發現劃痕上還有絲絲血珠。
老太太一臉不可置信。
薛晚棠道,“我不知春香的話從何說起,在我這裡,完全是無稽之談,不過我身上的傷是真的,昨夜昏暗,我回府時在假山處摔了一跤,身上傷了很多地方,春香看到的傷痕就是這麼來的。”
春香哭喊著冤枉,老太太狠狠瞪向她。
就在這時,府內傳出敲鑼聲,鑼聲一陣比一陣急,“走水了,走水了,佛堂走水了。”
老太太一個趔趄,焦急地衝眾人擺手,“快,快去佛堂,趕緊叫人。”
這邊老太太還沒走出屋,鑼聲又響起,“庫房走水了,快來人啊,庫房走水了.”
何氏哭天喊地,“快點呀,快點都去庫房,府裡值錢的東西都在那裡。”
眾人亂做一團,薛晚棠最後一個走出福壽院,她理理衣裳,倒吸一口涼氣,腰間剛才故意假摔造成的傷口還真疼。
這樣想著,她愈發恨柳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