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當然願意相信友人,但他也知道,裡包恩他們始終對戒備深重。
如果得知這個特殊的匣兵器做出了超乎常理的舉動的話,他們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近乎友善地對待它了。
“白蘭……為什麼會製作出來呢?”綱吉在久尋不到的焦躁中陷入沉思。他其實很少能猜到友人真正的心思,所以大部分時間都被耍得團團轉。
但他卻十分確信,友人在對待自己時,沒有一次是漫不經心的。
所以一定有什麼原因,讓他將送給了自己。
、……
綱吉一邊走一邊努力回想著這個特殊的匣兵器,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氣息,體內火焰交彙混雜,構築成電路圖般精確細致的紋路……
“綱吉?”
突如其來的招呼聲打斷了隱隱露出的苗頭,綱吉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前方的走廊上,另一個自己正睜大了眼睛望過來。
“阿綱。”看到他,綱吉也有點驚訝。
先前裡包恩給笹川了平講解情況時,阿綱是第一個離開議事間的,依照平常的話,他應該早就到訓練室了啊。
“你怎麼了?”
慢慢走近了,綱吉看到和自己相同的臉上出現疲憊與遊移不定的神情,頓時擔憂地問。
“沒事……”阿綱笑得勉強,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沒事”。
綱吉頓時皺起眉,一臉欲言又止。
如果將阿綱換成這基地裡的其他人,綱吉都不會有這麼強烈的追問之心。畢竟他們相處太少,對綱吉來說,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但阿綱不同。
即使同樣相處短暫,但“另一個時空的自己”這一概念足以彌補任何距離。
綱吉天然地親近、信任著阿綱,相信另一個自己也是同樣的感覺。
所以當他感到迷惑不安時,自然而然的會來找自己傾訴。
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綱吉在心裡默唸,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找準方向,拉了阿綱就跑。
“誒、誒誒?!?”
阿綱措手不及,全無防備,被人拉住奔跑也本能的毫無抗拒。
他的腦袋甚至還沒轉過彎來,就已經被拖進訓練室,目瞪口呆地看著另一個自己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現在可以說了吧。”
綱吉鎖好門,平靜地走到瞠目結舌的自己跟前,露出了認真傾聽的神色。
阿綱這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也不是真的不想訴說,堆積的心理壓力那麼多,再不宣洩,阿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壓垮。
於是他嘆了口氣,終於不再勉強自己偽裝,露出了愁眉苦臉的神情。
他說:
“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