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
聶無言懶洋洋得把衣服取下來，聳動著肩膀笑出聲來。
這種樣子最能讓謝西樓破防了，謝西樓坐在位置上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平穩自己的情緒。
“你那點抓痕算什麼，我腿還淤血了呢！”忍了忍，到底確實在他這種笑聲當中忍不下去，少年反駁了回去。
“淤血？”聶無言抬手將打底的衣物穿好，幾乎沒多想就明白了少年所說的一些究竟是什麼。
他鳳眸微垂，在少年早就被褲角遮擋起來的小腿停留了一瞬。
他指的應該是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未免太過可愛。
“需要我幫你擦藥揉開嗎？”聶無言也沒反駁，反而十分真誠地抬眼對上少年憤怒的視線，誠心誠意的建議。
不等少年回答，他就又做出一副像是思考的模樣，“據我所知的話，應該不只是這一個地方有，其他你不方便看到的地方，或許——”
這回謝西樓是真的繃不住良好的教養了，他截斷聶無言的話頭，“閉嘴！無恥！”
……
兩人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下樓去的時候，謝父謝南柯都已經在了。
今天早上吃得簡單，有湯圓也有餃子。
謝父聽到動靜，很快就抬頭看過來，樂呵呵地喊，“你們兩個快過來吃早餐！”
謝南柯被叫起床的時候，是聽到了謝父同樣的吐槽，說她好懶，什麼小聶那孩子早就起床了。
謝南柯才不信，畢竟以聶無言這種悶騷的性子，他怎麼會錯過昨晚的好機會，抓住時間跟人親熱。
因而這會兒一聽到謝父的喊聲，謝南柯就一下子從碗裡抬起了頭。
眼睛就像是在自動掃描似的，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兩人正在往桌邊走近，謝南柯下一秒就聽見謝父驚訝地說，“小聶！你這臉上怎麼傷到了？！”
原來本是挺好的一張俊臉，這會兒上面卻多了兩條新鮮的抓痕。
看上去有些突兀，還有點破壞形象。
謝南柯也早就瞅到了，她在心裡嘖了一聲，同時也注意到了謝西樓在脖頸上重新裹起的圍巾。
本來前兩天的時候他就沒戴圍巾了，別墅裡大幅度供暖，完全不冷。
面對謝父關心的目光，聶無言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
笑了一下，眼角餘光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
謝西樓低垂著頭，兩隻手整理著圍巾往前走，不跟任何一個人對上視線，那麼心虛的模樣也沒人瞧見。
“哦，這是今早起來的時候逗卡宴，不小心被抓傷了。”
“不打緊的，謝叔。”
謝父皺緊眉，看著他臉上的傷口，語氣透著不贊同，“消毒了麼？小心點兒，那小東西爪子可利著。”
謝西樓聽到這話，拉開座位椅子的動靜都大了些。
幾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少年坐直身子，轉頭看過來對上他們的視線，露出一個乖巧又無辜的笑容，“不好意思，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點兒餓了。”
那邊的張伯又端著一大碗的餃子正走過來，聽到這話遠遠地就說，“餓了呀，那就多吃點兒！我可煮了不少！”
他走過來，又把手中的一個雞蛋塞到聶無言手裡，“生日就得吃雞蛋！”
被這麼一攪和，聶無言臉上的那兩道紅痕的事兒，就被短暫地忽悠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