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西樓喝酒的次數不多,不過卻也確信他喝醉之後睡了一覺也不會出現斷片兒這樣的事情。
將套頭毛衣給穿好,一邊回想的時候,聶無言卻將外套又遞了過來,像是想要打斷他的思路一樣。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不過不用擔心,倒是也沒撒潑,不過說胡話的能力確實很厲害的。”
不等謝西樓開口,他就繼續,語氣帶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笑意,“你說你都是大學生了,辰頤還是你師兄。”
說這話的時候他距離謝西樓的臉很近,這樣不便於看到謝西樓臉上的整體表情,但是卻準確地和他的杏眼對上了視線。
在他說出剛剛那句話的一秒,很清晰地看到了謝西樓的眼睫顫了顫,杏眼也微微睜大了,震驚和慌亂,一閃而過。
可是謝西樓隱藏的還行,因為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對著聶無言撇了撇嘴,“你要騙我,也至少拿出一個更真實的。”
“辰頤是我師兄?怎麼可能的事情?”
聶無言抬頭,和謝西樓對視了一眼,謝西樓沒有閃躲,於是他笑了一聲回,“你也這麼覺得是吧?我當時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你昏頭了。”
雖然說兩人面對著面,但是謝西樓卻也揣測不出聶無言現在在想什麼,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生氣還是其他什麼的。
不過聶無言很快就鬆了話頭,“等到寒假過後再努力半年就好了,這樣想來辰頤以前讀的學校可能不錯,你們之前還聊過這個?”
“啊?”謝西樓不明白。
聶無言抬手理了理他的霧霾藍頭發,“我是說,看來你們聊天聊的還挺多,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到大學的事情,他向你推薦他以前讀過的學校了?然後就理所應當的能成為你的師兄了。”
他這麼一解釋,謝西樓反應過來了,忙不疊點頭,“…你這麼一說還提醒我了,好像的確是……”
坦白講,謝西樓的心裡因為剛剛的話有些惴惴,剛聽到聶無言說什麼辰頤和師兄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甚至出現了極為短暫的茫然。
怎麼可能?
自己怎麼可能跟他說這樣的話?
就算是喝醉了酒,他也絕對不會大意到胡言亂語這個。
但是聶無言這會兒給他弄了找補,謝西樓震驚於自己竟然說漏嘴的那種不安感也消退了不少。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了自己昨夜究竟是怎麼說漏嘴的,是聶無言覺得他對辰頤的態度不太對,而且更何況他們又不是什麼老熟人,見面沒幾次。
所以就故意吵著不讓他睡覺,問了他這個問題。
謝西樓想起這件事情頓時又不由得皺了眉,如果是往常的話,他肯定會忍不住拉扯著聶無言找他算賬,他這是趁虛而入。
可是謝西樓此刻很擔心聶無言是不是真的如同他剛剛所說的那樣,真的認為自己是在說胡話?
或者說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剛剛編造的那幾句話,只是在安撫自己,不讓自己察覺罷了。
“好了,下來。洗漱之後出去吃早餐。”聶無言喊他。
謝西樓腦子裡有些混亂,他不確定……
聶無言雖然聰明,但是他總不會想到自己是穿書的這件事情,因為這實在是相當匪夷所思,不可能會想得到。
這麼想著,他心裡平靜了一些。
就算…做最壞的打算聶無言真的想到,那不還得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嗎?
漂亮的少年坐在床上發呆,皺著臉一副糾結極了的樣子,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聶無言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一向嫌棄他黏糊的少年這回卻主動朝著他伸手,“不想自己過去,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