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這回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再開口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惱意,透著不冷不熱的感覺,“我要回房間了!”
既沒有提他剛剛表白的事情,也沒有回應關於他的道歉。
聶無言的眸光絲毫沒有離開他的臉上,就連謝西樓憋不住輕輕咬牙的動作他也從他雙頰上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上看了出來。
沒緣由的,聶無言想起了謝西樓那兩顆小小的虎牙,他如果不是收斂又乖巧的性子,此刻大概會像貓一樣露出尖尖的牙齒炸毛兇自己了吧。
“我送你過去。”
聶無言微微回神,笑著說。
謝西樓放在扶手上的手緊了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聲音比起之前多了疏離。
聶無言臉上的笑意也因此收斂了些,他略略垂了眉眼沒有吭聲。
其實一般而言,倘若換個人,徑直就可以離開了,根本不用管面前的人同不同意。
但是謝西樓卻沒有走,而是停在原地等待聶無言應聲。
過了一會兒沒反應,他忍不住抬頭看過去,對方眼睫低掩,下頜微收,垂著頭。
雖然他屬於容貌硬朗的那一掛。
但是此刻看起來卻莫名讓人覺得有點像垂頭喪氣的委屈大狗。
謝西樓微微怔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回過神來收回目光。
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轉頭開門出去了。
這個時候他應該出去,太混亂了,他必須好好冷靜一下,聶無言更應該冷靜下來。
少年推著輪椅出門,聶無言低垂的眼睫慢慢抬起看著他的背影。
隨即半插在兜中的手伸了出來,然後沉默著過去幫他扶住了門。
謝西樓推著輪椅經過門口的動作一頓,最終還是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聶無言知道這是他慣有的禮貌,但是現在聽著怎麼也不是滋味兒。
他很討厭謝西樓跟自己道謝,這種客套的表達方式將關系親疏劃分的清清楚楚。
捏著門的手指緊了緊,舔了下牙齒笑回,“不用。”
謝西樓這回不再磨蹭,他按了下輪椅上的按鈕,輪椅的速度跑得挺快,不過畢竟是載人工具,再快也被限定在一個安全的閥值內。
聶無言倚靠在門邊,看著少年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架勢。
若是他的雙腿可以行走,聶言毫不懷疑他這個時候早就會跑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