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哄小姑娘的時候,也止不住視線驚疑地望著他們這邊。
謝西樓收回視線,原來發現了兩人長得像並因此震驚疑惑的,不止他一個人。
那小姑娘哭得厲害極了,怎麼哄都哄不好,哭得撕心裂肺,那本來鎮定成熟的助理,都表現出了一種手足無措來。
這時候又有一個小朋友從謝西樓身邊經過。
他並不明白袁家的情況,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孩子遺留在外。
即便他一直以來就想要聶無言早日回家。
但是謝西樓此刻也不會輕舉妄動,那少年走得距離他們只有幾步距離之遙了。
無論是那助理還是那助理身後的幾個保鏢,他們順著少年的方向看過來,看到聶無言之後,眼神中閃過的都是震驚疑惑。
可唯獨這個少年不同,他的眼睛裡只有戾氣,厭惡,嘲諷以及——嫉妒。
謝西樓出口喊住往自己面前經過的小朋友,然後伸手給他兩顆糖。
俯身跟他說了兩句話,小朋友就往小姑娘那邊跑過去了。
聶無言看著他的動作,並沒有說什麼,神色仍舊是外人看來的冷硬,不過他眼睛裡卻劃過一抹柔和。
這個小朋友走過去,往小姑娘手中一塞,又說了兩句話,就握著自己手中還剩的那顆糖蹦跳著走開了。
而小姑娘手中被乍然塞了顆糖,哭聲先是一滯,然後睜著淚汪汪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糖果,又忍不住嗚嗚了幾聲,才抽抽噎噎地停了哭泣。
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而這個時候她的家人也過來了。
看到小姑娘頓時就抱著哄,然後質問著那助理。
小姑娘被大人抱在懷裡,從肩膀處探出一個頭來,漆黑濃密的眼睫仍舊是濡濕的,她仍舊抽噎著,是小胖手緊緊地抓著糖,然後突然看向了謝西樓。一雙眼睛水潤潤的。
謝西樓一看頓時失笑,剛剛那小朋友估計是說了自己的糖是從哪裡來的。
他對著小姑娘笑了笑。
小姑娘並沒有什麼回應,是一雙像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望著他,一會兒看他,一會兒又擰著小眉頭看他的輪椅,像是不明白這個漂亮哥哥為什麼坐在輪椅上一樣。
等到家長處理好事情,抱著她走的時候,她才猶疑著舉著棒棒糖,遙遙地沖著謝西樓做了一個揮揮的動作。
隨即謝西樓就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下面的賽道了。
而聶無言,也看著下面的賽車場景。
一會兒過去一個機車,在賽道上風馳電掣般,遠遠地看著都能夠讓人感覺到那種暢快意味。
而直直地死死地盯著兩人的袁珩,瞬間就咬牙切齒起來。
他分明表現得這麼明顯,但是這兩個人竟然就這麼無視他了。
他從小到大在袁家,甚至在整個海城的上層豪門少爺圈子裡,從來都是眾星捧月,被人供著端著,沒有人敢無視他,給他臉色看。
但是卻沒有想到來到這裡,先是被一個區區的破俱樂部給拒絕了,而現在又被一個簡直就像是袁傢俬生子的,而且比他年紀還大一點的私生子和一個殘廢給無視掉了。
袁珩心頭蓄積已久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