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說王微是下午那會兒回來的,回來之後吃了晚飯,在花園裡曬了曬太陽,就回房間休息了。
謝西樓暫時也不想去管她,看看她究竟回來想要做什麼。
第二天早上謝西樓和謝南柯用早餐的時候,王微還沒有起來。
謝南柯昨天回來得晚,謝西樓打量著她的神色,猜測她應該不知道王微回來了。
於是喊了她一聲,謝南柯嘴裡塞著三明治,開口的語氣有些含糊不清,“做什麼?”
“待會兒如果有人下來,你收斂一下脾氣。”
謝南柯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爸又回來了?”
“雖然我考的差他嫌棄我,但是習慣就好了,我怎麼會擺臉色呢。”
謝西樓還沒來得及再說話,樓梯口就有腳步聲傳來。
謝西樓轉頭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王微,王微還穿著睡袍,她是屬於那種明豔的長相,一大早就保持著精緻,臉上還化了妝,大紅唇塗著極具挑釁性,三十多歲的臉保養得很好,一看就具有那種豪門貴婦的氣質。
謝南柯察覺到謝西樓表情的異樣,也不由得轉頭,看見人之後瞬間臉色就冷了下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微笑了一下,“南柯還是這個脾氣,我最近旅遊回來,想著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特意帶了一些手辦禮過來。”
謝南柯就差把厭惡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她將啃了幾口的三明治往盤子裡一拋,冷笑一聲,“可別,你這說的,真是大清早的讓人惡心到連東西都吃不下了——”
謝南柯知道王微是想要激怒她,她收回視線對上謝西樓略帶擔心的視線,覺得他可真操心。
他都有改變了,該不會以為她姐姐仍舊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吧?
再怎麼說她也是姐姐。
王微聽到謝南柯這話,臉上的微笑卻沒有絲毫變化,“晚一點我叫人將東西送到你們房間去。”
然後她扭著腰娉娉婷娉地下來,又喊了一聲謝西樓,聲音溫柔,“西樓,你也有。”
謝南柯表現出來只是沒有以前那麼沖動了,以前的話她一見到王微就恨不得沖上去,或者是摔東西擺臉色直接走人。
而謝西樓被叫到,他喝牛奶的動作頓了,然後清脆一聲放下杯子,拿起一邊的方巾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唇角。
隨即才轉頭對上王微的視線,露出一個笑容來,眉眼彎彎的,“是嗎?那可真是謝謝了。”
王微昨晚的時候在謝西樓回來那會兒,就看到過他一次,還和自己對上了視線的,當時她就覺得謝邀這個殘廢兒子身上的氣質不一樣了。
但是直到剛剛搭上話對方給予回應,王微才更加意識到謝西樓的不同。
尤其是剛剛他對著自己露出的那個微笑,他唇紅齒白的生得的確好看,笑起來也一樣,可是王微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舒服。
果然王青說的沒錯。
謝西樓脾性改了,就連調動他的情緒也並不容易了。
王微眼神閃了閃,眉頭皺了下,眼底劃過一絲不快。
可是很快又重新勾起唇角,看著謝西樓的腿道,“對了,西樓的腿怎麼樣了?這些日子有沒有好些,站不起來了,應該也沒有什麼知覺不會痛吧。”
“我認識的人也有站不起來的,但是人家那個還痛。”
謝西樓的腿就是他的禁忌,而且是他最在意的東西,從前他連門都很少出,就算有人看他坐在輪椅上是因為好奇,他接收到這個目光卻也會認為是別人在嘲笑他。
自卑又敏感。根本就碰不得說不得,否則就會引起一場歇斯底裡。
謝南柯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揣的什麼心思,她眸子斂了斂,壓著情緒差點沒壓住,就要站起來,“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