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張遠跟聶無言認識的還是出於機緣巧合。
這孩子有天賦,又有好容貌,之前的時候是在街上那邊另一家店打工的。
那邊的打工是依照接待客人的數量和推賣出去的産品算錢的。
他這徒弟,性子簡直就跟他取的名字一樣,怎麼說呢,多少有些不善言辭。
但是做事卻是又快又好,動作利索還認真。
不適合那個工作,自然就被人辭了。
接下來許多天都在那附近找活兒,如果找不到應該就要去其他地方找了。
張遠看他雖然身形高大,但是年齡根本就不大,應該還是在學校讀書的年紀。
跟小少爺的年紀都差不多吧。
其實自然也有不少工作看中他這個價格低的勞動力。
張遠就看不得這些黑心肝兒的這麼剝削人家,再加上他那段時間有開一個店的想法,於是就把他招攬過來收成學徒了。
問過為什麼他要這麼拼命地做事,張遠只知道他說欠人家很多錢,母親生著病。
其實如果要還債,他可以認真讀書,讀出頭來之後找到一份好工作,再還人家錢怎麼也比現在的這麼艱難要好得多。
不過聶無言很固執,沒有再詳細說。
張遠就算想勸,也不怎麼勸得動。
他燒烤店的收入不低,雖然是夜班,但是持續時間不長,給的工資高,於是好說歹說才讓聶無言辭了其他的工作,白日裡好好上課。
直到這會兒,跟著聶無言進了這個小院,張遠就朦朧地有個猜想,之前這孩子說的欠別人很多錢,還完錢之後就搬家。
說的欠錢的人家,該不會就是謝家吧?
畢竟這個小院兒也是謝家別墅裡僻出來的。
聶無言知道這種狀況是不怎麼躲得掉了,有些話只能夠實話實說。
謝西樓也叫張遠張伯,可見兩人之間的關系親密,他不想自己沒說清楚的,讓師傅去詢問謝西樓。
林靜身子不好,昨晚的時候折騰人,自己也沒睡覺,因此今天這會兒還在睡。
院子裡的護工一邊打著哈欠流眼淚,一邊拿著拖把拖地。
感覺就是夜裡失去的睡眠,白日怎麼也不夠補回來。
但是如果她再不打掃衛生,那魔頭就回來了,雖然說對方年紀不大,但是就是莫名的,有時候對方的眼神都讓她犯怵。
再說了,雖然她最開始是謝家派人找過來的,但是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卻是聶無言給的。
工資比在別的地方豐厚,所以伺候的女主人麻煩了點兒,也不是不能忍受。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護工淚眼朦朧地抬頭看,一眼就看到了聶無言,她瞬間就站直了身子,然後小聲地喊人,“少爺……您,您回來了?”
聶無言掃視了一眼房間,“還沒睡醒?”他說。
護工登時一個激靈,她以為聶無言說的是她還沒睡醒,所以到現在房間都還沒打掃完,登時就更精神了,“沒沒沒!醒了醒了!”
“那你為什麼在這裡?”,聶無言黑眸微斂。
護工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林靜。
嚥了咽口水,聲音降低小心翼翼,“夫人還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