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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硬是三天沒有和慄延臻講話,他把自己關在帳中生悶氣,氣來氣去發現慄延臻果真連進都不進來,不由得更氣。
這要是放在從前,慄延臻哪管他樂意與否,非蹂躪得他顛三倒四說不清話才算罷。如今這一方小小的營帳,簾子一掀就進來了,慄延臻居然每每都只是止步於門前?
方棠懷疑是不是自己將心跡盡數向慄延臻抖落之後,他就不像從前那樣珍惜自己了,以為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因此即便三天兩頭晾著,最後還不是巴巴跑來找自己。
他趴在榻上,決心若是今天傍晚慄延臻還不來找自己,他就連夜打包行裝南下回皇城,不在這裡受慄延臻的氣了。
沒想到今天傍晚時分,慄延臻真的來了,依舊是在帳外叫他,問他今日有沒有消氣。
方棠在榻上翻了個身,吹滅一盞燈,仍不吭聲,卻聽見帳子被人掀開,沉穩的腳步聲走進來,停在他床前。
“夫人還在生我的氣?”慄延臻手背在身後,彎腰笑著看他,“我可是忍了三天沒來見你,想你想得難過。”
“那些蘭奴何在?”方棠終於開了口,冷聲問。
慄延臻道:“如今連天大雪,路途難行,又有西羌人堵著往西的要道,到時他們怕是要一起遭了西羌毒手。夫人莫生氣,我對那些蘭奴半點興趣也沒有,只想著來陪你。”
方棠從榻上坐起,垂頭不說話,嘴角卻不著痕跡地平了平。
慄延臻伸手抱住他,親暱地蹭他的發鬢:“不要氣了,我過來哄哄你,問你有什麼想要的。若是現在做不到,等回皇城我一定補給你。”
方棠又很沒骨氣地回抱住他,像小兔子一樣在他身上蹭著:“那你不準再去看他們,要是讓我知道,就不和你在一起了。”
慄延臻吻著他說:“不看,我只看你。”
帳子裡並不冷,四面炭火燒得正旺,反而有些燥熱。慄延臻脫了外面一件袍子,給方棠裹緊大氅,唯恐他凍著再生病。
在這種地方,病癒後再複發便是病灶積攢,一次次損其根本,如同蟲蠹其中,下次只會病得更重。
方棠恍惚地靠在慄延臻懷中,手指玩弄著他下頜生出的細密胡茬,很頹喪地嘆了口氣,說:“我不是忠臣,二郎,我也是佞臣。我對陛下不忠,對先帝不忠,多年來陛下皇命盡負。是我沒出息,你對我好一點點,我就好喜歡你。”
慄延臻道:“你不必妄自菲薄,我對你也是同樣的,夫人且安心。”
方棠笑了一聲,倏然落淚道:“你早知道我是陛下派來的了對不對?你知道陛下從一開始賜婚,就是要讓我……”
他其實一直在自欺欺人,以為自己可以很好地分開皇命與私情。可慄家人那是何等一脈相承的聰慧,渠帝起初那一招也只是破綻百出,在慄家人眼中,無非是蚍蜉之於巨象,一覽無遺。
他的一己之身,一顆赤誠之心,被活生生撕扯得天子一半、慄延臻一半。扯不斷,也無法修合。
“小探花,不哭了。我看不得你掉眼淚,陛下若讓你殺我,你對我哭一哭,我也是願意給你殺的。”慄延臻每回見到他掉淚,總是不忍,要替他仔細把眼淚拭掉,“我的命是我父親的,可我的心是你的。”
方棠抬起頭看著他:“我這些年總覺得喘不過氣來,陛下過得很難,我不忍看陛下痛心傷懷,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對不住陛下。”
慄延臻親親他的眼皮,道:“不想這些了。夫人那日在雪地裡說過,要是我們活著回來,你就什麼都給我,這話可還當真?”
方棠很是茫然,答道:“自然是真的,你想要什麼?只要……不是有負陛下。”
“我想要你。”慄延臻似乎就是等他這句話,笑道,“可以嗎?”
方棠一愣,“要、要我?你是說……”
“周公第七禮,夫妻敦倫,房中和睦。”慄延臻挑起他肩上柔順的發絲,放在唇邊親吻,很是虔誠珍重,“你可願意嗎?”
方棠咬了咬嘴唇,拳頭握緊又放開,聲音很低,低得慄延臻要貼近了才能聽清:“……願意。”
“我先伺候夫人沐浴。”慄延臻站起來,牽起方棠的手,“到我帳中來。”
方棠的心跳得很快,直到被慄延臻拿狐皮毯裹著從浴桶中出來,還不敢抬頭看人。
慄延臻將他輕輕放在榻上,伸手一攥他濕漉漉的發梢,問:“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