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舟嘆了口氣。
安靜了片刻，他換了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人界徘徊，那你聽說過有關顧無涯的訊息嗎？”
常遠想了想說：“只是很久很久以前聽說過了。劍修的老掌門，就是尊上您入魔之前的那個師父，他順利的飛升成神了。在他上去之後，顧無涯就變成了新的掌門。又過了大概百年的時間吧，那邊兒又來了一次飛升的雷劫。那時候就顧無涯的水平最高，應該只有他配得上那雷劫。”
預料之中的情節發展。
葉行舟點了點頭：“所以他也飛升了啊？”
“這我不知道，”常遠反而給出了一個預料外的答案：“照理說應該是飛升成功了，但是總有傳言說並沒有人看到他飛升的過程，還有人說他給雷皮死了。總之從那之後，也再沒人見過他了。”
葉行舟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
安靜幾秒，也不知道是在說服常遠，還是在說服自己。葉行舟緩緩道：“他是飛升了，肯定是飛升。畢竟他那麼強，區區天雷，他不在乎的。”
說完之後，他又繼續道：“我跟顧無涯是不可能了，永遠也不可能了，這個你也清楚。好在顧尋跟他長得很像，留著顧尋在身邊，就算只是看看，我也挺開心的。”
常遠瞬間領悟：“哦，替身啊！”
“可以這麼說。”葉行舟點頭：“所以你不要惹他，也不要跟他産生什麼沖突。他一輩子也就是百年的時間，我想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待著。這百年過後，想再找個這麼像的，可就難了。”
因為這一番對話，車裡的氣氛變得沉悶且壓抑了起來。
又過了很久，車子快到顧尋公司門口了，常遠突然開口：“尊上，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顧尋他就是顧無涯，只不過跟咱們一樣，在別人面前裝的是個普通人而已？”
葉行舟嗤笑一聲：“要按你這麼說，顧尋心裡的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白月光，其實就是我本人咯？”
常遠用力點頭。
葉行舟伸手就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你這種想象力，還是直接去寫小說吧。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從來沒有讓你們跟顧無涯見過面嗎？”
常遠搖頭，滿臉不解。
葉行舟輕嘆了一聲，他說：“因為顧無涯是個頂尖的正人君子，他討厭一切自由散漫的東西，也討厭所有離經叛道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本來就不喜歡我。不過是看在同門情誼，我入魔之後他還願意過來跟我說教。”
“若是看到了你們，他怕是對我僅存的那點好感也要沒了。所以我才從來沒讓他見過我任何的部下。”
說到這裡，葉行舟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還有種說不出的可悲。
常遠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勸還是該說什麼了。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死，而是在生離死別的時候，你喜歡的那個人還是不喜歡你。
車子在顧尋的公司門口停下，早就等著上車的顧尋像往常那樣拉開車門。
然後他就聽到後座傳來了常遠的聲音，堅定地像是在宣誓一樣，他說：“您放心，您跟顧總的幸福我來守護，我一定會讓你們在一起快樂的過一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