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和友人從小一起長大,自然對她家複雜的家庭關繫有所瞭解——那位繼兄說是繼母和上一任丈夫的孩子,但實際上,是繼母和友人父親婚外情的産物,只是為了臉面上好看,才沒有公佈出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前夫沒幾天好活了,不公佈的話繼兄還能騙一波遺産。
他疑惑道:“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夢魘蛇的傳聞?這種深淵生物,不是一直都在教廷的清理範圍內嗎?”
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了:“哦對,迦爾蘭是赫蘭帝國的轄地,教廷過去的話要走一大堆官方流程。”
友人聳肩:“就是這樣嘍。其實最近克羅埃西亞不太適合做生意,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從我哥哥手上拿過來一條商線了——你知道的,那家夥腦子比較笨,還容易戀愛腦,我可不想之後和弗麗達那位大小姐在一個屋簷底下過日子。”
“主教的妹妹也未必看得上你哥哥——要走的話就趁早,等紅衣大主教的競選正式開始,說不定她會假意答應你哥哥,等到錢財都被騙走,你想走也沒經費了。”牧師慢悠悠吃了一口松餅,從法典上隨手撕下來一張紙,又敷衍地往上面印了個太陽紋章,“你打算吞下迎城的那條商線吧?給你走個後門,那邊新上任的執政官和我有點交情,你拿著這個去找她,做事情會方便很多。”
他們關系很好,友人才不和他客氣,笑眯眯地收下這個“走後門的憑證”,沖他拋了個飛吻。
“謝啦,請你去看劇團演出?”
牧師無奈:“喂,不要恩將仇報,我過去做什麼?睡覺嗎?這些話劇演來演去都是那些套路。”
“你居然嫌愛情老套!”友人恨鐵不成鋼,“所以你才會活了那麼多年都沒有一個戀人啊!”
牧師假笑:“彼此彼此,理論大師要為我解惑嗎?”
唇槍舌戰後,友人這才想起剛才和他們搭話的劍士,有些疑惑地看向旁邊:“奇怪,剛才那個人呢?”
“已經離開了吧。”牧師繼續往嘴裡塞松餅,“最近這些託到處都是,基本上都是有人指使的。”
……
僻靜的角落裡,甜柑茶裡的冰塊沉沉浮浮,凝結了水珠的杯壁上,映出色彩繽紛的甜點。
烏發少女把一塊小蛋糕送入口中,眼眸好似彎月:“曉曉,雨差不多該停了。”
戚曉隨手撥了撥弓弦。
手裡的資料正巧翻閱到最後一頁,她啟用結界符,露出一個興味盎然的神情:“除了米修之外,其他候選人的資料…都挺精彩啊。”
梅林米勒,出生於商人家庭,現任紅衣大主教的弟子。
按照目前的調查結果,他依靠販賣半獸人牟取暴利、甚至藉此搭上了不少癖好奇特的貴族。用來收買拉票的金錢,也大多來自這條暗線。
但是,由於他過分“慷慨”的行為,已經導致克羅埃西亞的物價上漲到了聞所未聞的地步。
阿道夫拜倫,貴族出身,很擅長鑽營。
他的妹妹弗麗達是很有名的交際花,似乎為哥哥招攬了不少“備用錢包”,編造出了“只要阿道夫哥哥成功當上紅衣大主教,就使用教廷特有的秘術,為支持者們延長壽命”的謊言。
實際上,那只是騙錢的伎倆——教廷要是有這樣的秘術,前幾任光明教皇為什麼還會死亡呢?
約伯布思,祖輩都是聖騎士,算是最根正苗紅的那一個。
可惜對方似乎不太在意競選。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劍痴,每天雷打不動在訓練場練劍,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個牧師。
但對方的人氣意外很高,支持者大多是女性和一些愛好猛男的小男生——鑒於這一點,他的家人為他安排了單獨的訓練場,沒有圍牆的那種,每次都會有一大波人紅著臉圍觀。
“金錢、壽命、美色。”戚曉搖搖頭,“都是很簡單粗暴的手段。”
一大波人聚集在甜品店有些奇怪,所以只有她們兩個女孩子在店裡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