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墨應該是難過的,他是冷漠了些。但作為家主,他沒有虧待過任何人,可卻依然有這麼多人……會對他抱有那麼大的惡意……
“窗也沒有,進了我的狼窩,想出去?不可能!”寧墨笑著,手指乖巧的蜷縮在郭琳的手心裡,吸取著她身上的溫度,像春天的陽光,想苦澀裡的一點甜。
郭琳聳肩認命了一般道:“好吧,你要是被敢出家門了,就給我做個僕役,爺肯定會賞你兩口吃的。”
“大爺,我吃的不多,你的永遠養著啊!”寧墨也笑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番插科打諢,那股沉悶嚴肅的氣氛好像一掃而過。
兩人相視一笑,在泥濘裡互相握住手,互相扶持。
“你真打算把家主之位讓出去?”郭琳歪頭,像是才想起來似得。
“再說吧,走,時間還早,咱們去山下逛會兒。”
寧墨並不在意,他看起來,根本沒有把寧三爺放在心上,郭琳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寧墨是真不在意,還是另有打算。
不過她也笑了起來,既然寧墨不說,應該是不打算讓她知道的,她應該相信的,寧墨從來不是一個需要擔憂的人。
山下的小鎮熱熱鬧鬧的,比起明陽城還要繁盛幾分。
也是,有寧家坐鎮,這鎮子裡的人只需要安居樂業就好了。
寧墨帶著郭琳進了一家小酒館,小酒館面積不大,已經坐滿了人,還有一位說書先生,正說著一個熱血沸騰的橋段。
眾人聽的聚精會神,是不是喝點小酒,配上花生米還幾碟小菜,每個人都臉上都是滿足的笑容。
他們兩上了二樓臨窗的位置,寧墨熟稔的向小二要了一壺梨花白。
這梨花白可是小鎮的一大特色,祖傳配方,取新鮮的食材釀酒,再埋上數十年,味道極好。
郭琳嘗了一口,便有些愛上了,耳邊聽著說書人,倒也是十分有趣。
酒樓人多,但也還有幾處座位空著,大夥兒都聽的認真,無人注意,門口來了四五人,穿著黑衣,蒙著面兒,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來。
他們的眼神四處打量,似乎也覺得這說書人說的有趣,店小二殷勤的上去擦了擦桌子,照例詢問,客官要點什麼。
“有什麼就……上什麼。”蒙面人開口,腔調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說不清楚話。
一個普通的店小二,自然不會想的太多,麻溜的給上了酒菜,上的自然也是梨花白。
蒙面人喝了一口,又吐了出來,這可把小二嚇壞了。
這梨花白廣受好評,誰喝了不說一句好,還是頭一回有人吐出來。更何況,店小二更擔憂,這客官不滿找起茬兒來。
“客官……這是怎麼了?”店小二盡職盡責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什麼東西,這麼難吃?”蒙面人猛的將酒壺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把沉迷的眾人嚇了一大跳,性子急的人已經騰的站起身罵了。
眾人的很快就打擾了他們聽書的罪魁禍首。但蒙面人雖然只有四五個,單單坐在那裡邊已經氣勢迫人,凡事和那幾雙眼睛對上的都不由得打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