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當”地一聲巨響,我的身體正好被甩向側面一邊而沒被它的重力撞到牆上,我驚恐地看著被它腦門撞過的那片石牆牆面,只見石屑亂飛,牆體微顫,牆上頓時便多出了個車頭大的凹陷。
我驚得心髒都要蹦出來了,立刻手上急一用力,抓著戈戈吉刀柄的手借力翻身爬上它的背部,就在它猛地撞牆之後的這一秒空擋猛地拔出刀,再次又使出渾身力氣將刀猛地一下紮進它的頭頂!
它全身的甲殼都彷彿像鋼板一樣,我不知道是因為它頭部是個脆弱部位還是因為戈戈吉本來就無堅不摧,即使是鋼板仍然能夠一插就進去。
又一股腥臭的液體從它頭頂上噴出,它再次痛得大聲悲號嘶叫,再次猛力地將頭部撞向牆面,“當”的又一聲巨響,碎石飛濺,牆柱顫抖,石牆之上又是一個車頭大小的大凹坑。
我緊緊趴在它背上握著插在它頭頂的刀,它一撞過後的那一秒空隙,我急速地拔出刀又狠命地紮下。我也瘋狂了,腦子裡也沒有其它意識,心中就只是一個念頭:“殺死它!殺死它!殺死它!”
就這樣,它不斷地猛烈地撞牆,我不斷地往它頭頂上捅窟窿,直到它樹枝般的長腿無力地一一彎曲打折,然後龐大的身軀如朽木般砰然跌墜在地,直到它頭頂的綠色膿液再也淌不出來,直到它呼呼噴出的腥臭氣息漸漸微弱,直到一切安靜下來,我才脫力似的癱倒從它後背上滾落了下來。
我驚恐後怕地看著它一動不動的龐大身軀,回想起剛才那瘋狂的一幕,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這樣子活了下來,我居然殺死了它!
我踢了踢它鐵板一樣的腦袋,確實,它死了!死得很透了!我想不到這竟然會是個真實的故事,不是瞎編亂造,我他孃的竟然殺死了這麼大一個東西!
我突然熱血鼓舞,身體裡奔跑著數十隻歡快莫名的小貓咪抓撓著我的心肝,這種時候我怎麼可以安靜下來慢慢喘氣呢。我騰地從地上爬起來從那怪物頭上拔出刀,掃了不遠處的八哥一眼,大叫道:“八哥,我殺死它啦!你快看我殺死它啦!”
八哥似乎摔得不輕,他背上的揹包都被那怪物給掃得飛出去了好幾米,而在他背部的衣服上可以看出來那上面像是出了血。
我扶起他靠著我肩上,解開了他前胸的幾顆釦子讓背能露出來我看了看,發覺那些只是那怪物長腿上生長的枝節凸起處掃在皮肉上的擦傷,我的背上似乎也有,此時我已經能感覺到脊背上那種火辣辣的灼痛有好幾處呢。
八哥昏迷不醒,任我如何扇臉掐人中都不濟於是,我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也是他孃的實在累的不行,便扶他靠牆坐好,我把扔在一旁的手電筒給撿回來,又從揹包中拿出水壺來使勁喝了幾口,喉嚨裡立刻就舒服了許多。
我深吸一口氣,把格拉姆從揹包裡拿了出來跨在脖子上,這東西不能再藏著了,該拿出來備用。如果剛才咱手上拿著格拉姆,就不會出現與那怪物生死相搏的緊張場面,老子差點被它給吃了他孃的,好險!格拉姆一梭子就搞定了。
我比劃了一下背帶長度,長度還剛剛好,我把它掛在脖子上放在胸前的位置,又試了一下瞄準和扳機的位置。
真沒玩過這東西,我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陣,它沉甸甸的重量讓我感覺很踏實,重就表示它是鐵的,是鐵的那肯定就是真的,這是我的邏輯推理,不管正不正確反正我踏實了,揹著格拉姆我就踏實。
接著我又開始翻揹包,想找些幹糧出來吃,老和尚的稀飯不頂餓,我肚子已經咕咕叫了,他孃的,沒肉吃也就算了,連碗幹飯都沒得吃,這日子過的!
我撕開一包壓縮餅幹嚼著,又繼續在揹包裡搜尋,我記得好像還有牛肉幹,那東西特好吃,香辣,有嚼頭,還頂餓。我突然看到,揹包中我為初一準備的那壺酒,不禁心中一沉。
已經十五天了,初一,你自己帶酒了嗎?或者,你帶的酒喝完了嗎?當初,我就應該在你包裡給你裝個大酒壺,不然,你的酒蟲鬧騰起來可怎麼辦!你究竟在哪裡?給我一點提示行不行?
正胡思亂想中,八哥“哎喲”了一聲,醒了!他詫異地看著我大嚼東西吃,突然醒悟過來我們剛剛遇到的那場驚恐場面,慌忙翻起身就大叫起來:“快跑啊,巖上快跑啊!”
我連忙按住他,說:“跑什麼啊跑?不跑了,來咱吃東西!”我邊說邊撕開一包牛肉幹遞給他,他驚悸地反問我說:“咋不跑?不跑會死人的!”我對他舉了舉下巴指指那邊的怪物屍體說:“那,死了,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