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致君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你難道覺得我會?”
聽到這話,天道明顯放鬆下來。
[你知道就好。答應我,你一定會在世界末日到來前殺了他。]
顧致君眼神很冷。他雖然並不想管這些麻煩事,但就像天道說的,他也不可能真的棄父母師父於不顧。
“我——”
“啪——!”
“我的乖徒兒啊!”
天道身上的光瞬間一凝,還沒等顧致君反應過來,周圍的黑色就瞬間褪去。星宿儀直接宛如吐什麼髒東西一般直接將顧致君給拋了出來。
“……”
顧致君一個踉蹌沖到了門口,正對上了突然一把拉開大門就直接開始鬼哭狼嚎一般喊人的成言,而在他的右眼處還帶著一個奇怪的單片眼鏡。
成言看到他眼裡還未收起的冷意,眉頭一挑,“喲,怎麼?有誰惹我們致君生氣了嗎?”
“沒什麼。”顧致君隨意地回道,視線掃過大門上齊刷刷從中間斷開的符紙 ,又掃過全部碎裂開的法陣,最後看向陣眼處直接碎成了粉末的高階靈石。
顧致君:“……”天道給的什麼垃圾破玩意防守結界。浪費了他那麼多好東西,結果在成言手裡連一秒鐘都沒堅持到!
“你在看什麼?”成言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被顧致君一把捏住了臉轉了回來。
成言:?
這個逆徒在幹什麼?!
顧致君幹咳一聲立刻收回了手,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立刻施法收起了那些東西,“沒什麼……師尊突然來找是有什麼事嗎?”
“倒沒有什麼大事。”成言被顧致君這麼一提醒突然想了起來,表情嚴肅地在房間裡來回轉悠,四處檢視,“就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種在被什麼玩意偷家的感覺。”
“……”這人直覺還真準。
不得不說那一刻顧致君冷汗都要下來了,“師尊說笑了……師尊你別找了,這裡就我一人。”
“沒找啊!誰說我在找人。”成言放下手中的床單,從地上爬了起來。表情鎮定,一點都不尷尬。
成言:“你和你父親說過這件事了嗎?他怎麼說的?”
“說過了。家父對此並沒有意見,並叮囑我一定要跟著師父好好修行。”
成言默不作聲地盯著顧致君看了半響,在確定他的確沒有撒謊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奇怪,那到底是誰想要撬他牆角?
時間往回倒一點。
在顧致君離開|房間之後,成言也立刻反手關上房門,並用絲線再次織了一張應該去找蜘蛛拜師,蜘蛛都會搖搖頭說教不了的結界,然後他掏出了一個單片眼鏡。依舊是熟悉的金色,熟悉的浮誇裝飾。
當他戴好眼鏡,再次抬頭看去,就見空中飄滿了各色各樣的絲線。他伸手輕撫上一根連線到他手腕處的若有若無的紅色絲線。
別誤會,這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有什麼奸|情。在他的視線裡,所有的正向感情線,例如愛情、親情、友情、師徒情之類的都是紅色絲線,只不過所連線的地方不同。
親情連線的是腹部,友情連線的是腳腕,師徒情連線的是手腕,愛情則連線著心髒。
成言忍不住鬱悶戳了戳若隱若現的紅線,這紅線連線的一方如果是實體就表示這一方認可了這一段關系,而現在這紅線整根都是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狀態,就表示雖然他們雙方之間因為那份協議書強行綁上了師徒關系,但其實雙方的內心都並不認可這段情感。
哎,他本來是想看看情況,藉此心安理得地找顧致君算賬的。結果沒想到他們兩個完全是半斤八兩,這樣他還怎麼能心安理得地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蔑視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