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意思提起那一場露水姻緣的事,那日是她趁人之危了。
林然撫了撫阿棗的臉:“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我成親這麼久,相處也愈發融洽了。咳,為夫問你,你見我……平日裡歡喜嗎?”
“歡喜。”
“那你盼著我歸府嗎?”
阿棗想了想,她獨自一人在家很無聊:“盼呀!”
“既如此,你待我,便是喜歡了。”
“嗯!”
林然一顆少男心狂擂,他鮮少有講話這般直白的時候。
他盼她懂,不要辜負他的心意。
阿棗回味成親後的種種,心裡很知足。
她原以為他們婚後會相敬如賓,豈料林然對發妻很是偏疼,同她蜜裡調油一般纏綿。
後來阿棗思忖,林然家裡大人都辭世了,也沒人給他安置通房丫鬟。
他人高馬大的大郎君,竟是硬生生素了二十來年。
他好不容易逮著她開了葷,可不得有三五年新鮮?待往後官做大了,納了妾迎了美婢,定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思及至此,阿棗滾燙的心又涼上許多。
她和他,到底不是正常男女互相愛慕的開端,指望什麼山盟海誓呢?
阿棗不答林然這話,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懷揣著不為人知的小心緒,悄悄問林然:“那夫君你呢?待我,可有一點喜歡?”
“自然。”林然輕吻上阿棗眉心,“你我是夫妻,於情於理都該比旁人親近。”
只因是夫妻麼?
阿棗燃起的心火被這句話熄得一幹二淨,她面上溫婉順從,心裡卻暗暗嘀咕——她是他的妻,林然才會敬重她、疼愛她吧!
這是責任心,不是喜歡。
阿棗果然不得郎主偏袒,她能與林然成婚,也是她運氣好罷了。
阿棗自個兒傷情,林然卻不知她所思所想。
他還當今夜是兩人心意相通之時,他身心舒泰,沒了顧忌,手下動作大膽而纏綿。
既是兩心歡喜,他自是要恣意妄為。
畢竟,林然忍耐太久太久。
這層君子翩然的皮囊勒住他野性神魂,束縛他手足,不得進退。
他不想做正人君子,床笫之間斯文泯滅。
林然撫上心上人的眉眼與腰脊。一寸寸蜿蜒,一寸寸輾轉。
他珍愛她每一絲每一毫,羅裙漸解,衣帶漸松。
阿棗被林然困著、絞著,她從來不知,這事兒還能如此磨人。
怎麼和平日不同了?林然膽大很多。
她那句話在他心中放火了嗎?還是說林然是個孝子,母親一託夢,他便想專心致志孕育一個子嗣出來?
他孝順,倒來折騰她?
火大。
阿棗抽抽噎噎。
她從來不知,自己是這樣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