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花賠笑道,“我哪敢想孃的錢,我是想著,老二一家都搬到公社住了,他那個院子就空下來了,一直空著沒個人氣兒也不好,我就想著,貴生結婚的時候,先結到老二屋裡,老二屋子也才蓋了六七年,差不多還是新的,朱家肯定滿意,也不叫貴生一直住,等我們攢夠錢把屋子翻蓋了,再叫貴生搬回去……”
程秋英跟看智障一樣看著柳春花,“柳春花,你當我是傻子?老二那座院子,落到你手裡,他還能再要回來?”
柳春花,“院子是他的,等我們翻蓋了新屋子,肯定是叫貴生搬出去。”
程秋英,“他要不搬呢?老二是打他一頓,還是打侄媳婦一頓,還是把侄媳婦的東西給扔出去?”
柳春花一時語塞。
程立陽能打程貴生,卻不能打程貴生媳婦。
程貴生兩口子要真住著不走,程立陽還真沒辦法。
其實柳春花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只要住下賴著不走,程立陽就拿程貴生沒辦法,住的時間長了,那院子不就是程貴生的了?
程秋英用手去戳她的頭,“成天算盤打的啪啪響,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管教下貴生,別成天想著一口吃個胖子。”
房子的事泡湯,柳春花登時蔫了。
這次是真蔫,沒有新屋子,娶不到兒媳婦,程秋英還不幫她,這可咋整?
搬到公社住,確實方便不少。
從家屬院到醫院,走路10分鐘就到了,到派出所,走路也就20多分鐘,到小學,也是10來分鐘。
而且東東去上學,都不用丁苗和程立陽送,楊秀清去上班的時候,順便就把東東給捎過去了。
唯一讓人煩的是馮老太。
總說丁苗家吵,好幾次都是半夜三更來敲門,說吵的她睡不著覺。
楊秀清,“以前鄧醫生在這兒住的時候,就天天說鄧醫生家吵的她睡不著覺,鄧醫生兩口子都是好脾氣,也是覺得她一個孤寡老婆子,可憐,所以都不跟她一般見識。”
楊秀清慶幸她沒跟馮老太當鄰居,要不然,就她婆婆那大嗓門,不得天天被馮老太找上門。
就是苦了丁苗一家。
不過沒多久,馮老太再也不敢去敲門了。
程立陽幾句話給解決了。
事情是這樣的。
睡覺前不是要洗漱嘛,院子裡有壓井,洗漱肯定要壓水,結果剛壓了沒幾下,馮老太就又來敲門了,“你家咋半夜三更???的壓水?”
其實不晚,還不到9點鐘。
可在馮老太看來,就是半夜三更。
程立陽脾氣本就不大好,看著她是一個老太太,一直忍著,這會兒火了,對馮老太說,“我家就這樣,改不了,你愛在隔壁住就住,不愛住你就搬走。”
程立陽語氣有點沖,馮老太一下懵了,半天才說,“你這個年輕後主,說話咋這麼沖,你懂不懂尊老愛幼。”
“不懂。”
“你是哪個單位的,我要去找你們領導!”
“派出所,刑偵隊。”
馮老太啞巴了。
派出所,刑偵隊這六個字,對她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再加上程立陽長的高大,往那兒一站,馮老太剛到他胸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有點嚇人。
馮老太挪著小腳,一聲不吭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