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柱媳婦給貴生說了個媒……”
程秋英算了算,貴生今年都17了,是該說親了,便問柳春花,“說的是哪個大隊的姑娘?”
“是留柱孃家,朱家營的,姑娘叫朱巧珍,比貴生小一歲,上面一個哥一個姐,下面一個弟弟。”
程秋英,“要覺得合適就定住。”
柳春花這才說明來意,“女方過兩天來相家,娘你把這戲匣子借給我,等他們走了,我再還給你。”
程秋英冷笑道,“到你手裡你還能還我?”
柳春花,“娘你咋老是看不起人,這是他二嬸給你買的,我還能眛了去?”
程秋英,“我可不信你的話。”
柳檢花,“……”收音機可是丁苗給程秋英買的,打死她也不敢眛了去,要不然,程立陽敢再把她摁到水翁裡。
她就是借過去裝裝面子。
正說著,看到丁苗來了,手裡拿著塊甜瓜,就對丁苗說,“他二嬸,咱貴生說了門親,過兩天人家過來相家,我想借娘這個戲匣子用用,用完了再還給她,娘怕我不還她,你給做個見證。”
程秋英,“你這是叫她做見證嗎,我看你是叫她給你做保,你不還,她替你還?苗苗,別搭理她,一肚子黑水。”
丁苗就很不解,“收音機又不是你家的,你借過去,不是騙人家姑娘?”
程秋英,“這咋叫騙,村裡不都是這樣?”
對方來相家,家境不算好的,就問街坊鄰居借東西,有借新鋪蓋的,有借糧食的,借新衣裳的……不都是裝面子,顯得家裡日子過的好,人姑娘才願意嫁過來。
她本來還想問丁苗借腳踏車呢,看樣子,是借不出來了。
這婆媳倆越來越象是一家人,一個比一個摳。
心裡正腹誹著,聽到前院有動靜,象是有人來了,柳春花站起來看是誰來了,剛走到前院,就看到了許廣林,“這麼晚廣林咋來了?不會是秀珠已經生了吧?”
許廣林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生了。”
柳春花趕緊問,“生了個男娃還是女娃?”
許廣林,“女娃。”
柳春花就有點興災樂禍,“秀珠那個肚子,我看著就是生女娃,我跟她說,她還跟我急,看叫我說中了吧。”
柳春花從嫁過來就跟程秀珠不對付,她看不上程秀珠,程秀珠也看不上她,程秀珠生了個女娃娃,她比誰都高興。
程秋英罵她,“生個女娃又咋了,她以後又不是不會生了。”
又問許廣林,“啥時候生的,秀珠這會兒咋樣?”
許廣林,“天剛黑的時候生下來的,秀珠挺好的。”
程秋英怕他嫌棄程秀珠生了個女娃,安慰他,“頭胎是個女娃好,女娃娃知道疼人。”
許廣林就是過來報喜的,報完喜又趕緊回去了。
程秋英還是有點擔心閨女,女人生娃都是過鬼門關,閨女又是頭一胎。
便對丁苗說,“明兒個你要是有空,咱倆去看看秀珠。”
丁苗是醫生,她是想讓丁苗過去給閨女號下脈,看閨女身子虧的厲害不厲害。
明天是星期天,丁苗不上班,便答應了。
回去對程立陽說了,程立陽只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