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餘敬平是多大的官,可看這氣勢,不象是小官。
而且丁苗是喊他“爺爺”,那被偷的這個小娃娃不就是這個首長的重孫子?
偷娃偷到首長的重孫子,這個人販子可真是倒黴,不得把牢底坐穿!
餘敬平沒留意地上躺的“人販子”,以為丁苗跟東東就是在這兒看熱鬧,一把把東東抱了起來,“長高了,讓太爺爺抱抱!”
要不是謝母在一邊尖叫,他可能就這麼抱著東東走了。
謝母跟謝父雖然聽著叫的人象是謝紅彬,可也確實沒把這人跟謝紅彬往一塊兒扯。
主要是前一天,他們還去看過謝紅彬。
謝紅彬沒跟他們住一塊兒,不過離的也不遠,他們去看謝紅彬,是想叫謝紅彬跟他們一塊兒去餘敬平那兒,給餘敬平認個錯,再好好求求餘敬平。
當時餘敬平說的是,“單位有事,我得去單位加班。”
兩人覺得以謝紅彬目前的處境,是該在單位好好表現表現,扭轉領導對他的印象,所以就沒有強求著讓謝紅彬跟他們去餘敬平那兒,謝母心疼他,走的時候還叮囑他,“也別太勞累了,注意休息。”
所以他倆是壓根兒就沒往謝紅彬身上想,光顧著看丁苗和東東,想著咋誇這倆人,餘敬平聽著會更高興。
兩人都沒往地上看。
後來見餘敬平把東東抱起來了,謝父得空才往地上瞟了一眼,這一瞟不要緊,嚇得他差點犯了心髒病,扯扯謝母,“你看地上躺的是不是紅彬?”
謝母知道地上躺的就是李磊說的那個人販子,聽謝父說是謝紅彬,她還不高興,“你眼是不是瞎了,能是紅彬?”
說著還是低頭看了一眼,雖然謝紅彬這會兒已經在地上滾成了個土人,可謝母還是認出來了,可不就是謝紅彬!
腿就是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爬到謝紅彬跟前,喊道,“紅彬,你這是咋了?”
謝紅彬這會兒整個頭裡面都是又疼又癢,已經有點神志不清,謝母喊他,他根本就聽不到。
謝母都要嚇死了,想去抱他,又不敢,哭著喊,“他這是咋了?”
餘敬平聽到謝母喊“紅彬”,低頭朝地上看了看,也認出了謝紅彬。
皺眉問李磊,“他就是你說的人販子?”
李磊,“報告首長,他就是那個人販子……”
謝母大聲道,“你瞎說,他在法院上班,咋會是人販子,我們家又不缺那點錢!”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道,“他就是人販子。”
“我們都看到他搶了娃娃就跑,要不是他突然犯病,估計這個娃娃就叫他偷跑了。”
雖然看謝紅彬穿著打扮,確實不象是個人販子,可他們都親眼看到謝紅彬抱走了東東,丁苗在後面追,所以都一口咬定了謝紅彬就是人販子。
這時候公安局的人也來了,圍觀的人又七嘴八舌的把經過跟公安說了一遍,餘敬平越聽臉越沉,問丁苗,“他想抱走東東?”
丁苗,“是,在呂平縣火車站的時候,他就一直套親乎,後來上車又給東東買盒飯,我覺得他居心不良,一直不搭理他,卻沒想到他是想偷東東,趁下車的時候人多,就把東東給抱走了……”
謝母,“他肯定是看人多,怕擠著東東,就把東東抱起來了,咋就成了偷東東了?”
又對眾人說,“一個女同志,領著個孩子,還拿著行李,任誰看了都會順手幫個忙,更何況我們還是親戚,他能偷親戚家的孩子?況且他還有正經工作,還是在法院上班,他能不知道偷孩子會坐牢,他是有多想不開,會去偷孩子。”
她說的很在理兒,眾人也都犯了嘀咕。
畢竟謝紅彬偷孩子的行為太不符合常理。
丁苗,“讓他自己說。”
眾人又都看向在地上打滾的謝紅彬,心說就他現在這個樣兒,怕是啥也說不出來。
丁苗朝著謝紅彬踢了一腳,也不知道踢到哪兒了,謝紅彬立馬不叫了,就是虛弱的很,躺地上喘氣都喘得有氣無力。
謝母抱住他,“紅彬,是媽,你能看到媽不能?”
謝紅彬有點渙散的目光朝著謝母這會兒聚焦,過了一會兒才認出了謝母,虛虛地喊了一聲,“媽”,聲音小的不仔細聽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