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珠也不高興了,“我就是出嫁了,也是我孃的閨女,我咋不能要孃的錢?更何況這錢還是我爹給的,當初他就說了,這錢有我的一份。”
“你出嫁的時候,沒給你嫁妝?你出去打聽打聽,哪個閨女嫁出去了還從孃家拿錢。”
程秀珠也知道柳春花說的在理兒,嫁出去的閨女,是不好再從孃家拿錢,可100塊錢的誘惑太大,她得爭,“你家早就跟娘分家了,你管孃的錢給誰,她就是都給我,你也管不著。”
……
程秋英被吵得腦仁疼,臉色一沉,“行了,你們也別吵了,我又不是徵求你們意見,你們同不同意都是這樣,要是同意,今兒個我就把錢給分了,要是嫌分的少,那就別要。”
說著進了裡間,不大功夫,手裡拿著一摞錢出來了。
400塊錢早就從銀行取出來了,清一色的大團結,一共分成了四摞,程秋英把一摞放到自己跟前,其他三摞放到了飯桌正中間。
程秀珠眼明手快先拿了一摞裝兜裡,又拿了一摞放到了程立陽跟前,等到再去看的時候,最後一摞已經被柳春花給拿走了。
程秀珠,“你不是不要?”
柳春花是個笑面虎,哪怕心裡把人罵得狗血噴頭了,臉上也是笑嘻嘻,可今兒個,實在是被氣著了,頭一回沒在大家跟前扮笑面虎,冷著臉回了程秀珠一句,“我是老程家的人,為啥不要?”
那意思是你程秀珠都已經不是老程家的人了,還拿老程家的錢,你要不要臉?
程秀珠才不管柳春花心裡咋罵她,錢到她手了,她就是贏了柳春花。
柳春花氣得飯也吃不下去了,就想走人,以示抗議,哪知人還沒站起來,啪嗒一聲,一團泥從屋頂掉了下來,好巧不巧的,正好掉到她臉上。
這段時間天氣一直不好,剛開始是一直下雪,天氣好不容易暖和點,又一直下雨。
程秋英住的這個屋子,還是程立山結婚前翻蓋的,是泥坯房,說起來也快二十年了。
泥坯房不耐風吹雨淋,再加上年份也確實長,所以容易漏。
程秋英這座屋子就是漏了,屋頂上的泥往下掉,柳春花也是倒黴,一團泥巴全掉到了她臉上,還順著臉往下淌,一下糊了滿臉。
程秀珠樂得咯咯直笑,“大嫂,你看你,前腳不叫我拿錢,後腳就被泥糊臉,這說這是不是報應。”
程秋英罵她,“還不趕緊給你大嫂拿個毛巾擦擦,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丁苗其實也想笑啊。
主要是柳春花一臉的泥,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樣子太可樂了。
不過好在她忍住了,程九玲已經去拿了個毛巾過來,柳春花接過來,先把眼睛上的泥擦了。
她都要被氣死了,“娘,你這屋也該修修了。”
程秋英挑起眼角,“你修還是老大修?”
柳春花,“叫廣林修,他總不能白拿錢。”
許廣林小聲說,“我不會修?”
程秋英毫不客氣的懟了女婿一句,“那你會吃嗎?”
許廣林不吭聲了。
其實程立陽早就安排好了,等天暖和就把屋子修一修。
依程立陽的意思,是把屋子翻蓋一下,蓋成磚瓦房。
可程秋英沒同意,一是覺得自己歲數大了,又是一個人住,沒必要住那麼好的屋子,再一個也是不捨得花錢。
她是苦日子過來的人,總想著能省一個就省一個。
省一個就能給兒孫多留一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