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有二流子,福生這段時間就是跟著個二流子,那個二流子叫劉雲慶,跟貴生差不多大,家裡就他一個人,也沒個人管,福生還怪羨慕,就一直跟著他,勇濤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的錢都花光了,那邊已經把他接回去了,勇濤說除了瘦了點,看著沒遭啥罪。”
程立陽的意思是把福生給接過來。
不過福生不是他的孩子,他不好做主張。
程秋英跟他是一個意思,她知道柳春花是啥德性,所以不跟柳春花說,跟程立山說,“有一就有二,跑習慣了,他天天往外跑,這回是找到了,下回呢,下回也能找到?”
程立山悶頭抽了口煙。
程秋英,“把娃接回來,家裡這麼多雙眼看著,就算沒出息也歪不了。”
程立山也不說話,家裡的事他做不了主,他等柳春花拿主意。
沒找到福生的時候,柳春花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要是找到福生了,就把福生接到身邊,以後福生哪兒也不能去。
可福生真找到了,她又改變了主意。
她叫福生跟著餘慶墨走,圖的就是老餘家那些家産。
餘慶墨有錢,餘敬平更有錢,福生過去,就是老餘家唯一的男丁,等到餘慶墨和餘敬平百年後,老餘家的錢財就都是福生的。
好不容易把福生弄過去了,她才不捨得叫福生回來。
福生這回跑了,餘慶墨也會長個心眼,下回還能叫福生跑?
以後肯定是看得牢牢的。
柳春花眼睛還是腫的,臉上卻是帶了笑,“娘,福生就是貪玩,他以前不就這樣,一玩起來就沒個白天黑夜的,回頭叫他二嬸給他寫封信,教訓教訓他,玩也要有個度,下回不能再這麼嚇人。”
這擺明瞭就是不想叫福生回來。
程秋英問程立山,“你也是這個意思?”
程立山一直抽煙,不接話。
程秋英氣得站起來就走,“你們自己的兒子,你們愛咋咋地吧。”
回家後丁苗問程立陽,“大哥他倆是咋想的,為啥不願意把福生接回來?”
願意跟著個二流子都不願意回家,這孩子已經有點長歪,程立山他們兩個都不擔心福生就這麼歪下去嗎?
換了她,可擔心了。
書上說東東以後會長歪,她就一直提心吊膽的,東東但凡有一點長歪的苗頭,就趕緊給他掰過來,生怕他走上輩子的老路。
程立陽就一個字,“貪。”
雖是一娘同胞的大哥,他也管不了,管多了,還落埋怨。
省城工商局家屬院。
餘慶墨手裡拿著雞毛撣子,黑著臉對程福生吼,“跪下。”
程福生這回老實,撲通一下跪下了。
餘慶墨朝著他後背就抽了一下,“以後還跑不跑了?”
程福生回的還挺幹脆,“不跑了。”
外面太受罪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還是家裡舒服,吃的好睡的好還有錢花。
而且他現在還認識了劉雲慶,以後煩了可以去找劉雲慶玩。
過年的時候,程秋英就說有事要跟他們說,結果大年三十把韓京生喊過去吃飯,當著外人的面,程秋英沒好說,後來就一直沒顧上。
二月初八她過生。
按理來說,程立山是老大,程秋英過生,該程立山張羅。
可程立山每年都裝聾做啞,給程秋英過生的事,自然就落到了程立陽頭上。
今年也不例外,還是程立陽操辦。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