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苗接過信一看,很是無語,“貴生就是瞎劃拉。”
別說缺胳膊少腿,根本是連胳膊腿都沒有。
柳春花又哭了,“你跟公安同志說,貴生不是特務,昨兒個我讓他寫,他煩了,亂寫亂畫蒙我。”
丁苗冷酷無情地揭穿她,“貴生他就不認字。”
柳春花,“他跟著老師念過書……”
旁邊一個女公安忍不住說她,“你不也參加過掃盲班,咋這上面寫的是不是字你都認不出來?”
解放後,政府辦過掃盲班,當時規定小於40歲的,無論男女都得參加學習,女公安看柳春花這年齡,肯定不到40,應該是參加過掃盲班。
掃盲班上教的都是常用的字,只要上過掃盲班,不該一個字兒都不認識。
柳春花,“聽不進去,老師在上面教,下面都納鞋底。”
女公安,“……”還真是親娘兒倆,一脈相隨,認的字兒都還給了老師。
丁苗過來算是給柳春花做了個證明,辦好手續,就把柳春花放出來了。
丁苗問她,“你還寄不寄信?”
柳春花,“跟白紙差不多,還寄啥呀?”
回去了她打死那個死小子不行!
柳春花怒氣沖沖的回了家,剛進院門,就看到程貴生抓著個餅子,一邊啃一邊往外走,看見她回來了,還埋怨她,“你咋才回來?”
柳春花也不吭聲,沖到廚房,手裡拎了根燒火棍就出來了,朝著程貴生身上就打,“昨兒個你往信上都寫了啥?”
程貴生一邊躲一邊辯解,“你說啥我寫啥,我又沒瞎編。”
“你還蒙娘,你就是瞎胡劃拉,一個正經字兒都沒有,郵電局的還以為我是特務對暗號,報告給公安局,把我抓起來了。”
程貴生竟然噗嗤一聲笑了,他這一笑,徹底把柳春花惹火了,“公安局都把我抓走了,要不是你二嬸,我就出不來了,你還笑。”
程貴生,“你明知道我不認字還叫我寫。”
柳春花,“那你就糊弄我?”
……
娘兒兩個一個跑,一個追著打,院子裡登時雞飛狗跳。
說回丁苗,
到醫院後,楊院長過來瞭解情況,聽丁苗說了,都被逗樂了,“一個敢寫,一個敢信,這要真寄過去了,收信的說不定還得再跑過來一趟,問問到底寫的是啥。”
孫雷也樂,他幹刑偵有十來年了,也是頭一回碰到這種奇葩事。
丁苗讓孫雷坐下,撩起上衣下擺,給他紮針。
這次不光是針刺,還配了炙草。
診室裡登時就飄起一股淡淡的艾草香。
孫雷主要是腰肌勞損,這病不難治,正常的話只要兩三個療程,然後多休息就好了。
可孫雷工作特殊,不能按療程治療不說,休息也不能保證,在丁苗這兒紮針,也是斷斷續續,得了空就過來紮上一針。
所以總也好不了。
所以才想叫丁苗配膏藥隨身帶著,疼了就貼貼。
楊院長站旁邊看丁苗給孫雷紮針。
因為丁苗的緣故,他現在對傳統中醫是越來越痴迷,尤其是針炙術,要不是他歲數大了,他都要拜丁苗為師,跟著丁苗學針炙了。
急診室的醫生聽說丁苗回來了,過來找她,“丁醫生,剛才您搶救過來的小夥子,這會兒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要不您再過去看看?”
連敬語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