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扯著嗓子嚎,“我不想去上學,你非叫我去。”
去了學校,同學都笑話他,笑他名字土,笑他說話口音,而且他啥也不會,老師講的他都聽不懂。
餘慶墨一聽更生氣了,我為了你,都提前退休了,在局裡名聲也壞了,家庭也不和,媳婦天天吵架,親爹也看不上,指望著你能好好學,以後給我掙口氣,結果呢,你學都不願意上!
越想越氣,照著福生的屁股抽了好幾下,福生哭得跟殺豬似的,“我不想在你家了,我想我爹孃了,我想回我自己家。”
餘慶墨照著他屁股又是幾下,“你回哪個家,這就是你的家!”
福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小年紀都開始後悔了,當初不該因為餘慶墨許他好吃的,就跟著餘慶墨過來,現在想回也回不去。
程立陽辦的涼茶廠,剛開工就被叫停了。
不光叫停了,縣裡還來了人調查他和程金石。
程金石沒經過這事,嚇得腿發軟,程立陽,“涼茶廠的事公社領導都知道,你照實說。”
程金石穩住了心神,“對,蓮花大隊能辦磚窯廠,咱清水大隊為啥不能辦涼茶廠?”
辦涼茶廠,公社領導都知道,手續也都齊全,能查出來啥?
啥也查不出來。
又轉向查程立陽投機倒把,還是啥也沒查出來,程立陽自從當上民兵隊長,他就不再幹了。
以前是幹過,可幹這行的,嘴巴哪個不嚴,不嚴就把自個兒也給牽扯進去了。
查來查去,啥也沒查出來。
楊書記來家找程立陽,還帶了瓶酒,丁苗燒了倆菜,楊書記招呼她,“一塊兒吃。”
丁苗搬了個板凳坐下了。
楊書記夾了口菜,“怪不得回回叫立陽在公社吃飯,他都不吃,非得回來吃。”
丁苗笑了笑,“你要喜歡吃,以後經常來。”
楊書記開玩笑,“那不得把立陽煩死。”
說了幾句閑話,開始說正事,“調查組的事,我託縣上的朋友打聽了,是計劃委員會劉景牽頭組織的……”
程立陽知道劉景這個人,是縣計劃委員會副主任,老家就是向陽公社的,3年前從向陽公社調到了縣裡。
程立陽沒跟他打過交道,不過,劉景在向陽公社時候的事,他都知道。
他認識的人多嘛。
不過知道歸知道,兩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按理來說,他不應該無緣無故過來查程立陽。
程立陽問楊書記,“劉景還有沒有親戚在向陽公社?”
“有,他堂妹劉雲潔就在公社上班。”
程立陽和丁苗一下就明白了,還是劉雲潔搞的鬼。
程立陽心裡有了底,跟楊書記碰了杯。
楊書記,“我跟劉景以前有過節,我估計這次就是沖著我來的,涼茶廠的事,我估計他不會消停,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楊書記以前跟劉景,因為發展經濟的事吵過,兩人算是政見不和,所以楊書記覺得劉景這次是沖著他來的,不揪出點問題來,劉景怕是不會罷休。
說完嘆了口氣,對丁苗說,“你熬涼茶的手藝,怕是要浪費了。”
程立陽把杯裡的酒幹了,“浪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