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英是那種曬不黑的面板,幹了大半輩子的農活,面板也是白的,就是有點糙,頭發更是毛毛燥燥的。
丁苗從裡間拿出梳子給她梳了梳頭,還給她盤了個發髻,用梳子別上,然後拿鏡子給她照,“娘你自己看。”
鏡子裡的程秋英頭發梳的齊整,面板白皙,又穿了件新衣裳,顯得至少年輕10歲。
程秋英直樂,“喲,這是哪個美人啊。”
丁苗也被逗得直樂。
程秋英站直了問她,“娘不土了吧?”
“不土,好看著呢。”
人靠衣裳馬靠鞍,程秋英常年穿著件藍布褂,還是斜襟的,頭發也經常顧不上好好梳梳,看著就顯老,這會兒換上新衣裳,頭發又盤了個髻,她長的又白,稍微倒飭一下,看著確實比謝紅麗都顯年輕。
可能這就是天生麗質。
不過丁苗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合適,上下打量了下,然後伸手戳了戳程秋英的胸,“娘,回頭你也做件背心穿上,兜著咪咪。”
歲數大了咪咪都有點下垂,穿件背心兜著,不垂了更好看。
謝紅麗好象就穿著背心,顯得胸部還很豐滿。
饒是程秋英一把年紀,還是被丁苗給說了個大紅臉,“我看你嘴上缺個把門的。”
罵完了丁苗彎腰收拾東西,程???立陽正好過來。
剛才他在東東身上又翻出來一百塊錢,應該是餘敬平塞進去的,他把錢拿來給程秋英。
程秋英換了新衣裳,頭發又讓丁苗梳的齊整,光看背影,程立陽愣是沒敢認,試探地喊了聲,“娘?”
程秋英直起身,罵他,“不是你娘還能是誰?起開,別擋著我路。”
程立陽鬆了口氣,娘還是他原來那個娘,沒換人。
程立陽把那一百錢給程秋英,程秋英不要,“那是他單獨給東東的,你們給東東存著吧。”
餘敬平拿來的東西,她一分四份,每家一份,閨女也有份,等她哪天回來了叫她拿走。
就是她對老大兩口子還有氣,不樂意見那兩人,對程立陽和丁苗說,“一會兒你倆把這份給老大。”
程立陽和丁苗把給程立山的東西拎走了,程秋英把門一關,拿著個鏡子上下打量兄部,又翻出塊布頭在自己胸前圍了圍,小聲咕噥,“不行就做件背心穿著試試?”
柳春花正豎著耳朵聽著後院的動靜,見程立陽和丁苗從後院出來,湊過來問丁苗,“他二嬸,你見著福生了?”
“嗯。”
“他在那邊過的咋樣,胖了還是瘦了,想家不想?”
劉耀武帶著丁苗他們在市裡轉的時候,程福生跟丁苗他們待了一天,許是怕他們把程福生拐帶回來,回去後餘慶墨立馬就把程福生給領走了。
程福生被餘慶墨領走的時候眼淚汪汪的,他也顧不上怕程立陽了,抱著程立陽的大腿,“二叔,我想回家。”
餘慶墨現在煩程福生煩的要死,可好歹是個帶把的,咋著也不能讓程立陽再把福生帶回去,連哄帶抱的把福生給弄走了。
不是自己的孩子,丁苗都看著心疼,問柳春花,“你也想福生?”
柳春花,“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我能不想?”
丁苗,“那你為啥叫餘慶墨把他帶走?”
柳春花死鴨子嘴硬,“餘慶墨偷偷把他哄走的……”
丁苗扭頭就走,柳春花一溜小跑跟上來,“他二嬸,福生在那邊到底咋樣?”
丁苗,“你真想他,你自個兒去看他吧。”
柳春花,“……”她不是沒錢嘛,餘慶墨那個摳門,把福生領走了,一分錢都沒給她。
回過神來,丁苗已經進自家院子了,柳春花到底也沒問出程福生在省城過的咋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