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閣老聞聲抿唇,好似痛下了決心道:“聖上已去,新君需得即刻登基處理先皇後事,再無時間在此糾結,二皇子既事民心所向,登基倒也未嘗不可。”
身後又有大臣搭腔道:“是,這天下仍舊姓徐,殿下為一己私慾想毀我大廈根基不成?”
眾人皆跪倒在地,沖著徐顧白磕拜道:“還請殿下為大局思量!自請退位!”
“還請殿下自請退位!”
一聲又一聲,如浪潮一般拍打向徐顧白,不過他此刻卻異常冷靜,只是緊緊抓著皇後的手心,冷冷的看著下面的朝臣。
祁溫玉見他眸光一直看著朝臣身後,心裡有些不大把握,眼下兵將皆受他調遣,徐顧白雖已無兵可用,但目光便叫他心裡焦灼再不能等下去了,需在激他一激。
他蹙了蹙眉頭,忽將眸光頓在了他身後身子發顫的皇後身上。
側眸,看了眼齊甫,齊甫頓時瞭然大意,微微頷首。
他悄然退了下去,須臾又悄然出現,場面上亂的很,天色又黑,自無人察覺。
皇後被氣的身子發抖,她滿是怒意的看著興風作浪的祁溫玉,卻又毫無辦法,拉著徐顧白的手小聲道:“大郎,咱們要怎麼辦......”
徐顧白回頭輕聲安撫道:“母後,咱在等等......”
話還未說完,眼前忽有兵器冷光閃過:徐顧白心下一驚,本以為這人是沖著自己而來,忙閃身避開,卻不想那人刀劍忽轉了方向,直直的沖著皇後的方向而去。
剎那間,徐顧白呼吸都將停息,只是他雖極力去拉她,但那刺客伸手太快,比之徐顧白還要快上許多。
“母後!”他驚呼一聲,眼睜睜的便見那匕首將要沒入皇後腹部。
祁溫玉嘴角笑意幾乎掩蓋不住。
只是這電光火石之間,面前卻閃過什麼,而後便聽一聲哀嚎,下一刻刺客便應聲倒地。
只見那刺客身上插著一柄長劍,正是方才直直扔過來的,眾人尋著那放下看去,便見陸焉生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跟前,他閃到太子身側,看向皇後問道:“娘娘可要緊!”
徐顧白反應過來,忙去扶起皇後,仔細打量她身子,見手腕處出血,他心髒猛然驟縮,只差一點,真的就只差一點!母後許就私自啊他跟前。
陸焉生見狀擋在徐顧白跟前看向祁溫年質問:“你竟敢刺殺皇後!”
祁溫玉眼底劃過幾分失望,卻是有恃無恐道;“陸焉生,你可莫要汙衊祁某!”
陸焉生聞聲卻是冷冷嗤笑一聲,而後大手一揮喊了一聲:“錢大人!”
話音一落,便見祁溫玉眼底微縮,不過須臾卻又是一副運籌帷幄模樣,想起收到的那份信件,再看這借用錢缶之兵部呼叫的大半將士,他嘴角微微勾起。
祁年兵將皆是守在宮外,宮內需光明睜大,還需這禁軍才可,是故為進宮,他特地自錢缶之手中借了不少禁衛軍。
只見一大波身穿鎧甲之人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陸焉生口中的錢缶之。
祁溫玉上前便要去迎,笑臉盈盈便是上前,果不其然,錢缶之在他跟前停下,微微頷首,態度謙和,祁溫玉心頭勝券更濃:“錢大人,你慣來最明事理,可是要為諸位同僚坐鎮?”
錢缶之微微頷首門檻了眼祁溫玉,嘴角微微勾起。
開口道:“祁大人說的錢某仔仔細細考慮過了,祁大人說的是。”
果然,朝中重臣皆最識時務。
只是他嘴角笑意還未來的急勾起,卻聽錢缶之道:“祁大人說的是讓錢缶之逼宮,這事錢缶之時不能相幫,祁大人,這天下姓徐,自為臣子,便莫要生出妄念,且莫要自食惡果。”
祁溫玉聞聲臉色募的一白,咬著牙道:“錢缶之!”
錢缶之慣來不畏強權,聞聲只是淡淡挑眉,而後走到太子身側,躬身交出兵符:“這是聖上再時所託禁衛軍兵權,在場禁軍都需聽令,但有違逆,即刻斃殺。”
話音重重砸在地上,四處嘩然,誰也沒想到錢缶之只言片語便道盡詳情。
祁溫玉臉色泛白道:“你莫胡言亂語!”
錢缶之之微微勾唇道:“祁大人,你與錢某書信皆在殿下手中,謀逆之事更是字字清晰,如此,如何算的上是胡言亂語。”
祁溫玉似這才反應過來:“你誆騙我入局!”
徐顧白嫁給皇後扶穩站好,他才站起身來,手中兵符指向祁溫玉,只見方才唯祁溫玉是從的將士,皆都舉刀向著祁溫玉。
祁溫玉眼眸發冷,攥了攥拳頭咬著牙道:“你當我只這些準備嗎?殿下,你實在小瞧我了。”
話音一落,他忽從手中拿起一竹筒,火星子引燃,頃刻間煙花便在半空中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