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嫿猛然抬頭:“你怎麼知道!”
果然。
陸焉生身後撫了撫她被風飄揚起的發絲道:“你我如今已經成婚,你不必在將事壓在心裡,有我,我能替你撐起。”
盛嫿眼底有些複雜,深深的看了眼陸焉生,不得不說,這話確實打動了她,猶如平靜湖水被石頭擊起的漣漪,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須臾之後,她長籲一口氣,拉著他道:“你隨我來。”
兩人回了娉婷閣,盛嫿人在屋門前頓住,對著身後道:“去院門口守著,莫要放人進來。”
點珠與杏枝面面相覷,退了出去,寧去也收到陸焉生的眼神,很是自覺的走了出去。
“吱呀”一聲,屋門關上。
兩人進了內寢,盛嫿自顧自走到床榻後,很快取出一個木盒來,擺在禮桌上。
陸焉生看了一眼,他在盛家住了四五年,從不知道盛嫿還藏了個這個,他垂眸看去,這木盒應當有些年歲了,鎖頭已有斑斑鏽跡。
兩人坐在明窗前,盛嫿手附在那木盒上,眼神有些縹緲道:“我若是沒瞧錯,那人確是盛家人。”
盛嫿接著道:“你應當知道,雙生子出生,慣來不大吉利,要麼留一去一,要麼連帶著生母雙生子一同趕離出家門,更有甚者,為保家族昌盛,許會一同獻祭祖上,不留活口。”
陸焉生沉吟片刻:“知道。”
盛嫿神色有些陰翳道:“實在不巧,我父親就是雙生胎子。”她頓了頓又道:“至於那行刺之人,應當是父親兄長。”
“盛平?”陸焉生未見意外,開口問道。
他竟然想到了這處,盛嫿一驚,但隨即便又想開了,他能開口問他,應當是早便有些察覺。
盛嫿點了點頭:“是叫盛平。”
“平安。想來你祖父母是對他們是有期許的。”陸焉生開口道。
盛嫿斂下眼眸:“也許吧。”
陸焉生不解問道:“他既算是你大伯父,為何要害你性命?當年你落水,是不是也是他?”
想起那年冬日裡的刺骨涼意,那窒息感便侵襲而來,盛嫿的手緊緊攥著裙擺衣角。
陸焉生起身,將她攬在懷中,輕輕安撫。
盛嫿靠在他胸口,漸覺踏實回過神來,她並未否認,接下來要說的話,關乎盛家命脈,她咬了咬唇開口道:“他恨我父親,恨我父親頂替了他的官職,恨我父親搶了他姻緣。”
陸焉生聞聲一滯,顯然也被她的話嚇到。
盛嫿慢慢退出他的懷抱,見他的反應,反倒是破涕一笑:“當日我知道這事時,比你好不到哪裡去。”
她長吸了一口氣,開啟了那把陳年鑰匙,手輕輕一抬,裡面是一沓帛紙。
“這是我母親將要離世時,親自交由我的。”
她將最底下的那張抽了出來,遞給了陸焉生,陸焉生伸手接過,他垂眸看了一眼,是張答卷,瞧見愕然落筆“盛平”二字。
“這是盛歡登門那日送來的?”
盛歡登門那日,陸焉生也在,那日的事他只聽得含含糊糊:“我還以為......”
盛嫿接話道:“還以為不過是尋常的私隱?”
陸焉生垂眸,前世裡盛家確實出了些事,那時恰是他最後一次徵戰,他已然重傷臥榻,只隱約知曉盛家與白家因為什麼事情被牽扯到了,還未來得及問,便已氣絕。
盛嫿拿回那捲子道:“如你所見,這是我父親當年科考所用的試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