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焉生嘴角滲出陰惻惻笑意,看向盛栢道:“許氏有多蠢,還需得我講?她但凡有些心機,倒不至於被你父親厭棄丟在莊子裡。”
陸衷聞聲都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他雖一直知道盛歡心思深沉,但從未想到那嬌嬌俏俏的小姑娘,心思竟如此惡毒,實在讓他大開眼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就是盛歡了,想起今日那老婦人的描述,說是幾個姑娘家,那就對上了,他心頭怒火被撩的高起,想起盛嫿這些年受的委屈,又想起他當年被逼的遠走他鄉去那樣遠的地方當差,心頭的無名火便越撩越高,整個盛家無異議讓給了她們娘倆,不夠嗎!這還不夠嗎!盛栢緊緊攥著拳頭,他抬腳便要往外頭奔去,速度似疾馳風驟,一旁陸衷都未反應過來。
陸焉生卻是毫無意外,只是抬抬眼皮道:“你去又能如何?無非就是將她趕出京去,或是將她送到更遠的地方,至多也就是讓她自生自滅罷了,雖能出一時之氣,焉知是不是種下禍患,叫有心人利用說你為長兄卻不忍庶妹,最終反倒於你名聲有礙。”
也不是說陸焉生小瞧盛栢,只是他實在瞭解這些文人書生的心性,白老親手教出來的學生,頭上有三綱五常,四書五經壓著,做事慣來都夠不狠厲,於他而言,實在不夠出氣。
陸衷一見陸焉生這幅模樣,便知他這回是要動真格的,他確實不大擔心盛栢,方才才並未勸阻要離去的盛栢,如今反倒反應頗激烈的回身警告陸焉生道:“這事與你無關,你莫要插手,想都不要想。”
陸焉生卻是肆無忌憚,懶懶道:“晚了,早便動手了。”
陸衷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盛栢平息下怒氣,看向陸焉生道:“你想怎麼做?”
陸焉生對上盛栢的眼眸,眼底殺意盡顯,微微勾了勾唇道:“嫿嫿今日吐的每一口鮮血,我都要她加倍奉還,只是我要與你說清楚些,你最好記下今日白姨所受侮辱,屆時莫要心軟最好。”
陸衷聞聲呼吸都不免輕了許多,轉頭看向盛栢,盛栢的為人他最清楚,甚至比他還要剛正,生來向陽的人,從未背過陰面,他想不出盛栢會答應的樣子,盛歡雖陰毒,卻也是他的血親。
“好。”卻不想盛栢只稍作思忖便點頭應好,這實在是出乎陸衷意外,瞪大了眼睛看向盛栢。
唯有盛栢自己清楚,他雖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可自己卻執導不起那柄刀。
這事便在陸衷大為震撼下,定下了,今日白瀲荷墳塋被辱一事,自是沒瞞過白郝,白郝聞言險些摔倒在地,要不是盛栢,陸衷在前安慰,早便哀傷過渡暈厥過去。
但對是誰而所為,盛栢三人皆默契閉口不言,謊稱不知,白郝甚至連夜便要人去徹查,盛栢與陸衷對視一眼道:“外祖父,眼下當務之急是為母親遷碑一事。”
出了這樣的事情,白郝再毫無顧忌,大手一揮便安排遷墳一事,不留半分餘地給盛安,盛安幾次登門要阻,都被白郝亂棍打了出去,甚至與他斷絕了關系:“你與我白家再無任何關系,往後再登我白家門庭,我便打斷你的腿!”
陸焉生好幾次從白府出來,都瞧見盛安不顧顏面跪在府外,陸焉生見此只淡淡挑眉,眼底無半分動容。
至於盛嫿,這一昏厥就三四日未醒,按理應該送回白家,可因程九的緣故,便只得謊稱她動了氣血,現在不能挪動,眼下只能先安排在陸家,這事白郝盛栢雖覺不妥,但也無可奈何,為此白郝還特地登門陸家,見了陸遠,寒暄感謝,陸遠見此自是滿口答應。
盛嫿暫住陸家修養的事,便就這樣定下了,這訊息在外瞞的嚴嚴實實,是一絲風聲都未敢露。
這一來二去,卻全然忘卻一人,許未一大早便見白郝乘馬車直奔出去,不禁嘖了嘖嘴,對一旁的垂頭讀書的楚斟道:“老大人也真是急昏頭了,這樣大的事情,也不知與公子說上一聲。”
楚斟手中的書頁被攥的發皺,聞聲索性一把將手中書扔下了地上,面上皆是歇斯底裡的怒火。
許未見狀忙小心的縮在了一側,蹲下撿起書來,拍了拍灰塵正要放回去,卻聽外頭恰傳來動靜,他開啟門看了一眼,眸光一亮,來人是楚家家僕。
許未忙放人進屋,那人見了楚斟便遞上一封通道:“公子,都查清楚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加更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