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珠微微彎腰道:“姑娘說楚三公子的煙臺舊了,讓奴婢特地送來。”
收到這硯臺,楚斟倒是不覺得有甚意外,盛嫿體貼,這些年總事事照拂,他現在所用所有,大大小小幾乎都是盛嫿送的,便並未推辭收下了。
接物時的熟稔讓一旁陸焉生眸光微暗了一瞬。
他如今頭回可惡盛嫿的體貼入微來。
白郝一眼便瞧出了這是前些日子裡宮裡頭送的那臺,便對著楚斟道:“你好好收著,宮裡賞賜給嫿嫿的,想是她自己沒捨得用,特地送來與你。”
說話間無意間瞥見陸焉生的臉色,見他神色微沉的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桌面,不禁覺得有幾分殘忍。
是他大意了,今日午上才吩咐了要上課,焉生怕是還沒來及的準備。
大手一揮正要命點珠再去尋臺來,一旁楚斟好似也瞧出來陸焉生的窘迫,體貼道:“我方才便察覺到焉生你未準備好用具,先生難得授課,你也該好好記一記,我這硯臺雖破舊,但也尚能頂用,這大方硯便先借與你用吧。等寧去什麼時候準備齊全了,你再送還給我也成。”
陸焉生看著那方硯臺遲遲不接,須臾才道:“你倒是大方,說來慚愧,若是姑娘送與我的,我必捨不得借人的。”
楚斟沒想到這話陸焉生當著白郝的面都敢說的如此直白,面色僵了一瞬才道:“嫿嫿溫善,最喜慷慨解囊,饒是她知道的話,亦也捨得。”
他怎會不知道她溫善,可從楚斟嘴裡聽出來卻尤為刺耳,不禁眯了眯眼睛。
白郝多瞧了眼楚斟,低聲嘆了氣,擺了擺手道:“點珠,你去庫房再存個來,硯臺罷了,府上旁的沒有,這個多得是。”
而後對著楚斟道:“嫿嫿親自選的,心意當重,你好生用。”
楚斟微微頷首,應道:“是,學生知道。”
白郝揮了揮手便散了課,臨走時還不忘叮囑陸焉生切記記住今日的要記,而後才甩袖離去。
楚斟也只微微笑,這才想起對著點珠道謝,點珠微微頷首覺著這書閣氣氛微妙正要閃身退下,卻聽楚斟忽開口問道:“那遊記她可喜歡?她慣來有睡前看書的習慣,那本有趣,瞧起來不怎枯燥。”
點珠隱約瞧見一旁的陸焉生神色微佯,未想太多便答:“喜歡的,三公子費心了。”
“她喜歡便好,也不枉我補錄半月,那樣的我還很多,待她看完了,你務必告訴我一聲,我好再尋些好的送去。”楚斟餘光裡瞧見身側身影的僵硬,眼尾不禁彎起。
點珠應了一聲,才閃身退了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陸焉生與楚斟兩人,楚斟將那硯臺仔細包好,放在懷裡,而後才對著陸焉生道:“我先回了。”
見陸焉生沒什麼反應才悠悠的邁著步子走出,即便他剛出了門,陸焉生竭力剋制的怒火也未的熄滅,緩了好幾息,受傷的左手又攥住斑駁血印,此刻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拍了拍桌面喊了一聲:“寧去!”
寧去聞聲忙抬步進來:“小的在,公子有何吩咐?”
“盛柏到哪了!”
作者有話說:
有點少,今天狀態不好,我平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