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陸焉生剛換了衣裳,便聽程九將門瞧的砰砰作響,陸焉生微微皺眉,寧去忙擱下手中的活去開門。
門一開啟,程九便往屋裡頭竄,自顧自走到陸焉生跟前道:“你猜,誰來了!”
陸焉生斂下眸子答:“楚斟。”
程九稀奇一聲,頭點如搗蒜:“對了!”
寧去倒是不覺奇怪,在一旁搭話道:“楚三公子不是日日都來白府嗎?有何稀奇的。”
程九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他平日裡會帶行囊來嗎?”
帶了行囊?
陸焉生聞聲果然一愣,而後嗤笑了一聲,便猜到是為了甚。
程九捏了捏下巴湊到陸焉生跟前,挑眉道:“他是坐不住了呀,這麼看來許是早就知道了!”他嘿嘿又笑了一聲:“所以我慣來不喜歡讀書人,看著清風明月,實際最會算計。”
陸焉生睨了他一眼,程九才後知後覺,無奈道:“你大哥除外還不成嗎?”
陸焉生實在懶得與他計較,轉頭看向寧去道:“你去看看。”
寧去聞聲應是,忙轉身出去。
怎想人敢剛開門,還未走出西南書閣,便見方管事領著人來了,寧去忙又回頭,站在屋門前喊了一聲:“公子!”
兩人對視一眼,微微側目,恰與楚斟對上了眼。
楚斟也瞧見了他,遠遠便躬了躬身,陸焉生挑了挑眉頭,人都打了招呼,他自也不能當做沒瞧見,便出了屋。
陸焉生還未說話,程九便上趕著問道:“你這是?”
楚斟笑了笑道:“說來慚愧,臨近院試,楚斟有些緊張,與先生說了一聲,便讓我住進來好親自輔導。”
陸焉生勾了勾唇,只淡淡一句:“是嗎?”
楚斟只笑著點了點頭忽又躬身道:“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多謝你昨日送嫿嫿回府,還好有你送她,不然我實在放心不下。”
這般宣示主權,就連一旁方管事都瞧出了,陸焉生眸光深了深道:“你既不放心,為何要讓她遇此窘迫?若是你在,我倒也沒機會送,說的再多,還是你自己不用心思,有謝我這功夫,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處......”
哦吼,程九在一旁聽這,險些要豎起拇指,陸焉生這廝倒打一耙使得真是猝不及防!妙呀!
果不其然,便見楚斟神色有一瞬的尷尬,嘴角有些僵硬,總覺著清風明月的面具下一刻便要崩裂,卻見過了幾息,楚斟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不錯,確然是我粗心,晚些時候便去向嫿嫿認錯,該好好哄哄她,多謝提醒了。”
話音一落,果見陸焉生神色微變。
程九在一旁瞧著,覺得太過精彩,這楚斟也不是凡角,瞧瞧,這一句話便能叫陸焉生吃了癟。
陸焉生忽挑眉道:“程先生說她昨日身子受了些風寒,這些時日需得避人,要好生將養,你還是莫要為了些小事擾她精神。”他頓了頓又道:“再者,我亦沒瞧出來,她昨日有何不開心,且昨日我們之間也相談甚歡。”
說罷便微微一笑,只是這笑裡好似帶了些留戀與回味。
這無聲的硝煙,果真銷魂。
一旁方管事見氣氛實在微妙,尤其陸焉生毫不示弱的樣子讓他不免頭疼,想起白郝的交代,也不願摻和其中,便縮了縮腦袋道:“三位住在這處也有個照應,若是有事便可差人去尋我,老奴便多不打擾了。”
說罷便忙不疊閃身告退。
既說不過他,楚斟也不必自找氣受,便告辭道:“我先去收拾東西,晚些時候還要去趟暖閣見見她才能放心,便先走了。”
陸焉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道:“楚三,有一事我還是需得與你說,你該注意些,你們兩人的婚約並外對外宣過,有些話你在我跟前說也就罷了,平日裡還是需的注意些分寸,莫一時忘乎所以叫旁人看出什麼來,你倒是無甚所為,但汙的可是二姑娘清譽。”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累,先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