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珠捧著珠串,有些不明所以,一串菩提珠串能有什麼意義?雖詫異但見盛嫿態度,便捧著那珠串出去了。
只是不過一刻鐘人又回了。
盛嫿彼時正託著下巴撥弄著香爐中的香薰,聽見動靜頭都未抬便問道:“送去了?”
點珠搖了搖頭,又將那錦囊捧到了盛嫿眼前道:“奴婢沒尋到人。”
盛嫿不解抬頭看向點珠,這個時候陸大哥不再寧霽院會在哪?
點珠道:“奴婢去晚了一刻,陸府好像出了事,方才陸大公子便急急忙忙的奔回去,走前連門都未來及關上呢......”
竟這樣著急,盛嫿摩挲著掌心問道:“可知道是什麼事?”
點珠搖了搖頭道:“可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盛嫿看了眼那錦囊,皺了皺眉頭道;‘不必了,這東西你先收著,待晚些時候陸大哥回來了,你再送去。’
本以為陸衷便是回陸家,在子時前也應當回來了,去未想到,臨近子時時派人進了白府,說是陸家那邊出了事走不開,今夜便不回了,點珠知曉時,摸了摸懷中的錦囊不禁侷促,看樣子這東西今夜是還不回去了。
翌日一早
點珠方才聽見街上的風言風語,她忙奔到暖閣,尋到了盛嫿回話道:“姑娘,奴婢知道陸家出了什麼事了!”
盛嫿倚靠在床榻,眨了眨眼睛等著她繼續說。
杏枝也湊上前繃著一張臉盯著她瞧。
“陸家,陸家二公子昨日,昨日午下涉陷險些死了!”點珠斷斷續續道。
盛嫿以為自己聽錯了,複問了一聲道:“你可聽錯了?”
點珠搖頭,瞪大了眼睛道:“沒有,今日街上都傳開了,昨日午下,太子在皇家別苑附近遭伏,險些命喪當場,陸二公子昨日恰逢路過,替太子擋了一箭,然後,然後齊家小公子昨日也在.......”
杏枝忙問道:“那陸二公子要不要緊?”
點珠哪裡知道這些,答道:“只說是昨夜禦醫都去了陸家,至於要不要緊,這哪裡知道。”
盛嫿不禁抿了抿唇,她回神一想便猜到是什麼回事了,她前世裡是隱約聽說過太子遇襲這麼回事,當時知道是九死一生,時間上似乎是年初事,至於是哪日她並未記著那樣清晰,卻沒想到陸焉生竟都記得,記得便罷了,竟為謀一出路,對自己這樣狠,以至於拿命去博。
這麼回味一想,當年因自己的事束著他確實算是埋沒了他好幾年的,她忽嘴角掀起一抹釋然笑意,許自己死後,他該慶幸過吧,慶幸自己死了並未在拖累他,至於後來為何會後悔,那便不可知了,只是這人事之間,紛紛擾擾的,總不能萬事萬物都繞著他一人轉,不是他想要什麼便能有什麼,他想怎樣便能怎樣的......
“那難怪陸大公子昨日那樣著急了。”杏枝在一旁添話道。
盛嫿聞聲忽抬眸吩咐:“以後那人的事莫在我跟前提了。”
杏枝後知後覺問道:“姑娘說的可是陸家二公子?”
盛嫿未答,只是含笑看著杏枝,點珠會意忙道:“是,奴婢知曉了,只是姑娘那菩提珠串這一兩日怕是還不回去......”
陸焉生受了重傷,陸衷應當要呆在陸家,近些日子應當是沒法回來了,眼下陸家正亂作一團,倒也不大合適為這一小事麻煩,盛嫿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道:“先壓在妝奩最下的抽匣子裡吧,待下回見了陸大哥你再送去。”
點珠輕鬆了口氣,點頭應是。
近幾日,京中的風聲悄然漸轉,本很遭人白眼門庭冷落的陸家忽熱鬧起來,不少人遞了帖子要登門拜訪,也不知是誰傳的訊息,說是陸家二公子救護太子有功,聖上有意功過相抵寬恕陸家過往罪責,尤其陸焉生若是活了下來,定當前途無量。
陸焉生這一昏迷便是三四日,陸衷便日日守在近前照料,就連書房都搬到了照水院,喂藥換藥事事皆親力親為,禦醫來府上見了,都不免誇贊兄弟兩人的情分,陸遠這兩日跑的也頗勤,每日都要跑照水院兩三趟。
陸衷見陸焉生神色蒼白似紙,雖心疼但氣憤也有,直到第四日晚,陸焉生才漸漸轉醒。
彼時陸衷正在小書房前默字,忽聽見床榻上的動靜,他執筆的手猛然一頓,見紗帳微動忙撂下筆便奔去,一掀開簾子果見陸焉生正忽閃著眸子看著帳頂。
聽見動靜便轉頭看向陸衷,幾日未說話,聲音裡似含著砂礫,只聽他問道:“大哥.....手串她收了嗎?”
作者有話說:
下章長大,天知道過渡章有多難寫,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