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去不明所以點了點頭:“回來了,方才我還瞧見他了,公子可是有事要尋他來?”
陸焉生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索性自己繫上衣釦道:“他憨傻,好打聽。”
寧去神色不禁顯出幾分古怪來,才道:“公子是讓小的去打聽盛姑娘近況?”
陸焉生也不遮掩,穿好衣裳走到架子前邊淨手邊道:“自那日起便沒她訊息了,我這兩日心總是懸懸的放不下,便是兄長今日不來,我夜裡也是要去探一探白府的,總要她安好,我才能放心。”
寧去倒吸了一口涼氣忙應承道:“別,別,您別夜探白府了,小的去給您打聽,您明日有大事在身,可別在這節骨眼上出岔子.......”
寧去一說起話來便碎碎念個沒完。
陸焉生可沒興致等著他念:“那還不快去!”
寧去只覺得自己命苦,跟了陸焉生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子,只得苦哈哈的去尋明盞。
陸焉生一進飯廳便瞧見陸遠也在,他抿了抿唇喊了聲父親,便落了座。
關於白家,陸遠打量的事已然是落了空,便是想再為難陸焉生都沒折,白郝還特地派了方管事登門說清楚了,說是術士算過了,楚家公子與盛嫿的八字更合一些,旁的事他倒是嫩囫圇的湊一湊,可這是八字呀,自出生起便定下的事,他如何能改,只恨當時該早生陸焉生兩個月才是,不然也不會叫楚家鑽了空子。
“那封信,你可有託交給兵部尚書?”陸遠細算下來,也覺得這次到白家這一趟也不算虧,瞧瞧,不是還帶回來這麼個敲門磚。
陸衷本以為這話是對著陸焉生說的,卻見陸遠看著自己,不禁皺了皺眉頭,剛要張口,一旁陸焉生道:“這事你問兄長無用,信我自己交了。”
陸遠將信將疑:“你交了?你一無名小卒錢缶之憑何見你?”他不禁湊上前問道:“你當真給了?”
給是不可能給的,陸焉生淡淡想,抬眸卻道:“有白大人交代,有什麼信是交託不了的,兒子的事自己有安排,父親少操些心吧。”
陸遠叫他懟的氣不打一處來,剛要撂筷子教訓,陸衷先一步敲了敲碗盞道:“明日焉生便要入軍營了,父親不能讓我們安生吃上一頓飯嗎?”
“你們自便吃吧,我如今落魄了,連自家兒子都需得挑日子管教,還吃什麼飯!”陸遠憤而摔碗,起身拂袖離去,只是離去前還不忘警告陸焉生:“明日我見了錢缶之,若是他說沒這檔子事,便是你進軍營我也要去打死你!”
陸焉生只是挑了挑眉頭,過了明日,他但凡敢碰自己,那便混當自己白重生這一回了。
關於那封信,陸衷並未問一句,渾然不當有這回事,伸他夾了道愛吃的菜。
陸焉生看著碗中的菜,看向陸衷問道:“關於那份信,兄長不好奇嗎?”
陸衷搖了搖頭,擱下筷子道:“那是先生給你的信,你要如何處置全是你自己做主,只是,你明日參軍選拔,會有些兇險,你切記顧好自己安危。”
陸焉生忽感慨萬千,捏緊了碗筷忽道:“信我沒交......”
陸衷聞聲莞爾一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氣節。”
話音一落,只聽一聲悶折響聲,陸衷尋聲看去,便瞧見陸焉生手中筷子已曲折成段,陸焉生神色略異忽轉而看向陸衷意有所指道:“這不是氣節,是反骨,兄長,我倒寧願沒有。”
就是這所謂氣節,叫他寧折不屈,叫他被矇住了雙眼什麼也瞧不見,聽不見才以至於會失去她......
這頓飯猶如嚼蠟,陸衷交代了許多,陸焉生只是悶聲聽著,應著。
見天色不早,陸衷才想著回白家:“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了。”
說著便站起身來,陸焉生起身送他,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門口處似木樁一般的寧去,見他的眼神,陸焉生便知不對。
寧去沖著陸衷行了禮,才佝著腰走到陸焉生身側,猶豫片刻才小聲耳語。
陸衷只覺怪異的看了一眼,便轉身要走,人剛行至長廊下,忽聽見陸焉生叫停了他:“兄長!嫿,盛嫿她是不是又病下了!”
陸衷聞聲心咯噔一下,未答反問道:“你從何處知曉的?”
他一瞬便想到了方才,目光看向寧去,寧去有些做賊心虛,瞥了一旁的明盞,明盞忙垂下了頭跪倒在地道:“小的不小心說漏了嘴,還請大公子責罰!”
陸焉生可不在意這些,他上前一步焦急道:“楚斟不在嗎?他既在,怎會一直不醒?”
既然知曉了,便沒什麼好瞞的了,陸衷抿了抿唇答道:“在,但就是沒醒,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說罷便轉身要離去。
陸焉生有些焦急,先一步超趕了陸衷,若非陸衷反應快,抓住了他的衣角,下一刻人便消失在自己跟前了:“你想幹什麼去!”他那副好脾氣終於叫陸焉生磨得一幹二淨不禁怒叱道:“我就不明白了!怎一遇到她的事你便能昏頭!你憑著鬧著這麼些許多來!我今日話撂在這,你若再敢去,我即刻便敲斷你的腿!左右你是不拿自己前途當回事了!索性我成全你,也好過你往後再犯出更大的事來累及陸家滿門!”
陸焉生緊握成拳道:“兄長,你不明白,她本就該是我的妻!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該是”
作者有話說:
陸狗:我不瞞了,我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