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壓在雪地上汩汩作響,陸衷掀開了車窗簾,一陣陣寒風襲來,他看向外頭的萬家燈火語重心長道:“事與願違,這事就此打住,你也消停些吧。”
陸焉生卻是自始至終都垂著腦袋,也不知道這話他聽沒聽進去,外頭的光亮照了進來,更顯得陸焉生幾分落寞,陸衷只看了兩眼便挪開了視線,只是無聲嘆息。
該勸的勸了,該說的說了,就是胡鬧都陪了,這能不能想通全憑他自己了。
剛到府門前,便見王管事神色不大好的候在石階下,這模樣看來是已經知道結果了。
果不其然,兩人剛下馬車,王管事便上前道:“老爺等在書房了。”
陸焉生卻恍若未聞,腳步都未頓下,便直接進了府,那方向是自己的別苑。
王管事正想攔著,陸衷伸手道:“我去就是了,由著他去。”
“欸,好,只是大公子,大人今日這脾氣怕是不大好,您一人去許......”王管事是陸府的老家僕,是看著陸衷長大的,不放心提醒道。
陸衷已撩開衣擺往書房去,邊走邊道:“無妨。”
風雪已停,卻仍有寒風瑟瑟吹來,他的衣角叫風吹得擺動,長廊下的燭火照的他身影好似松竹一般阡陌。
這一夜,陸家的好幾處燭火都未熄下。
陸衷較往常出門的時間還要早些,因著楚斟的事,他需得在先生上朝前進白家。
他人剛踏上馬車,回身看了一眼問道:“焉生如何?”
小廝垂首道:“照水院的燭火直到天將明才熄,二公子這會子應當才睡下。”
陸衷聞聲點了點頭道:“你多注意些,若是有什麼事,即便便去白府尋我。”
見小廝應諾,陸衷才掀開車簾進去,須臾便聽他道:“走吧。”
話落,車夫揚鞭而起,馬兒便抬蹄奔走而去。
陸衷到白家時,天才剛亮,他看了眼天色,腳步匆匆還未進府門便問門口小廝:“先生可走了?”
小廝道:“還未,老大人約莫還要半個時辰才會走。”
陸衷點頭,撩袍便往府裡去,彼時白郝已穿戴妥帖正要用膳,聽方管事來報陸衷來了,還愣了一瞬。
“今日怎這樣早,正好,陪著用早膳。”說著便讓陸衷坐下。
陸衷撩袍而坐道:“今日學生來是有事要與您說,楚家三公子應了。”
白郝倒不大意外,沉吟應了一聲才道了聲:“好。那便尋個日子讓他入府,這事越早定下越好。”
陸衷毅有所感。只有定下了,才能叫那人死心。
他眸光微微閃動道:“恰你今日來的早,有一事我也要與你說一說。”
陸衷微愣點頭道:“先生請講。”
白郝正要張口,忽見方管事又匆匆而來,他看了眼陸衷才道:“老大人,陸大人來了。”
作者有話說:
來了,還在打點滴,重感冒中,各位也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