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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雪又下起來了,真是冷......”杏枝一進門便止不住的抱怨,拍了拍發上的落雪,搓了搓手。
一抬頭便瞧見盛嫿盯著手上的冊子出神,與點珠對視一眼,才輕挪步子走了過去。
“姑娘,您瞧什麼呢?”杏枝端著燭臺往盛嫿跟前湊,原本還有些昏暗的帳內募的便亮的許多。
盛嫿回神,指了指冊子上的名字,眼眸閃了閃道:“這人,你去讓我外祖父好好查查。”
點珠聞聲也側目看了一眼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對勁地方?”
盛嫿斂下眉睫,抿唇道:“先去查查吧。”
點珠見盛嫿神色不大對,不敢輕視,點頭應是,接過冊子便道:“奴婢這便去。”
點珠掀開氈簾便推門出去,杏枝看了眼天色道:“時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安寢吧。”
盛嫿點了點頭,微垂下腦袋,杏枝便是默契的輕柔的將她頭上的玉簪取走,一頭墨發傾瀉而下,垂落至腰間,她籠罩在柔和的燭火下,蒼白的臉色添幾分血色,杏枝看了一眼,不禁心下贊嘆,轉身邊擱下玉簪邊道:“姑娘,這雪不知要下到什時候去,後日上山估摸難行。”
盛嫿聞聲便答:“不會,那日必是好天。
杏枝雖納罕,卻是笑著點點頭道:“是,是,是,姑娘金口一開,後日必是豔陽好天。”
本也就是一句玩笑話,杏枝也未當真,雪一下便是一日,傍晚時,還無要停的的意思,紛紛簌簌的像飄落的棉花,杏枝看著滿天大雪不禁玩笑道:“姑娘,奴婢看你這回猜錯了,這雪啊,約莫還有的下。”
盛嫿聞聲只是抿唇笑,一旁的點珠敲了敲她腦袋,才走到盛嫿身側,替她又加了件披風才道:“方才李管事來傳話,昨日那人家室已經查清楚了,確實有些蹊蹺,與……與許氏好像有些關系,老大人讓您別操心,這事他會處理好的,對了,今日已派人上門說過了,帖子作廢,後日不許登門。”
盛嫿細細摩挲著掌心點了點頭,便沒再言語,只是心下默唸,這是第一回 了。
紛紛揚揚的大雪竟當真在夜半時分停了,行程未變,直到上馬車時,杏枝還不免連連稱奇,盛嫿見她憨傻,便覺連日來的鬱氣舒緩了不少,這天竟也覺得明媚不少。
“砰砰”馬車壁忽被敲響,而後便傳來陸衷的聲音,只聽他道:“阿嫿,先生今日還有公務在身陪不了你,我先送你去,等他忙完了,晚些時候便會去甘寧寺尋你。”
盛眉宇微攏,她記得前世裡,陸大哥並未送她這一程。
“阿嫿?”見盛嫿一直未應自己,陸衷又喚了一聲。
盛嫿回神,擱下心中疑慮應道:“好,有勞陸大哥了。”
“客氣了。”陸衷應了一聲,而後便聽他應當是上了馬,一聲高呼:“啟程!”車馬便緩緩動了,馬蹄聲便在車馬邊響起,盛嫿掀開車簾一角,果瞧見騎馬守在一旁的陸衷。
“天冷,陸大哥進馬車裡吧。”陸衷是很典型的文人骨相,便是大氅蓋身也能瞧出他清弱的很,盛嫿不禁勸道。
陸衷搖頭拒絕道:“不用,你小瞧我了,這有甚要緊了,倒是你快些進去,莫著了寒氣,好不容易見好的身子再病了,那我可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