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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溫荑第一次來首都, 對周晴開車的路線完全摸不到頭腦,也不費心記,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沿途的建築。
直到車子停在一所大學門口。
溫荑瞪大了眼睛看著門上的字。
“怎麼是這?”
周晴看了她一眼, 見對方只是單純的好奇, “人大有個家書博物館,裡面的展品橫貫古今。”
溫荑瞭然,要確定馮希雲家書的真偽,想找專家這裡確實是最好的去處。
可能是跟門衛提前打過招呼, 沒受到阻攔一路直通位於人大校園內的一棟高校博物館樓前。
兩人一路上了三樓, 溫荑只來得及看一眼牆上四個字“尺翰之美”就被帶著直奔副館長辦公室。
看得出來周晴很急, 腳步飛起來似的。
“砰砰砰!”
“請進。”
周晴一把推開大門,邁進去的一瞬間, 溫荑就感覺到她的背影鬆了一瞬, 顯然和辦公室的主人關系不淺。
進門也不多寒暄,開門見山, “張館, 我把人帶來了。”
溫荑從周晴身後走入, 這才看清“張館”是何人。
看起來不過是個走在大街上都不會讓人多看一眼的中年男子, 四十歲上下, 中等身高相貌也不出挑,身材已經有些發福了,可見她進來時眉眼一彎, 一頷首,盡顯儒雅。
溫荑也不愛無謂寒暄, 把包放在會客的沙發扶手上, 輕手輕腳的拿出裝著書信的盒子。
周晴這才見到溫荑口中的無主家書, 見她如此鄭重, 倒是讓心頭的五分懷疑降低了三分。
最後兩分就看東道主的水平了。
張館詫異的看了溫荑一妍,對她如此鄭重的對待一封書信産生了些好感,當初他透過好友周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和她的想法一樣,都是帶著幾分懷疑的。
實在是故事太過離奇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無意中得到封來路不明不辨真偽的信,就奔波千裡去尋找收信的人,這種傳奇故事若是往前推幾十上百年在什麼都慢的社會,可能會有這種人。
現在嘛,聽了都會當個笑話搖頭。
不過當他開啟蓋子看到裡面帶著燒灼痕跡的信封時,面色一變。
拉到面前,目光凝重的一遍遍描摹上面的字。
另兩人都被張館突變的態度驚了一下,“張館,這封信有問題?”
張館抬手止住她的話,從辦公桌上拿來放大鏡,細細的看上面的字。
周晴心底疑惑,以她對書信的瞭解,斷代的話不是應該先看郵票嗎?
張館越看呼吸越急促,突然將紙盒蓋子合上,抬頭激動的看了一眼周晴,轉向溫荑的時候眼中甚至盈上潮意,“孩子,這信你看過了嗎?”
溫荑抿唇,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掃向紙盒。
周晴見狀心裡狠狠一跳,難不成……
“我,我看過,但信是用繁體寫的,而且用的是鉛筆,很多字跡辨認不清,只能連猜帶蒙。”溫荑把最後一句唸了出來,還有落款和年份,心裡卻不免發虛。
經過影像裡的那一幕,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書信的真偽,脫離之後心情起伏過大,也就忘了把信拿出來讀一讀這件事。
可能也是出於對馮希雲隱私的一點複雜心情吧。
當初站在人家頭頂是産生過窺探的想法,可過去之後又有些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