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吃飯時表嫂徐虹玉便跟她講起那淮安侯府幾房妯娌間大戰之事,這一路走來都還沒聽完呢。
他這一來可好,這半截瓜吊的人上不去下不來,可真是難受。
她於是又試著勸他:“殿下是男子,此處坐的都是女賓,這種時候你應該跟姑丈他們在一起才是,不然人家會笑你的。”
哪知卻見小傻子一臉無所謂道:“笑就笑。”
呵,自從他出事,那些人不已經笑了他兩年了?
不過……怎麼她好似不太想與他坐在一起的模樣?
慕容霄於是打量自己媳婦一遍,問道:“你剛才玩的好嗎?”
卻見她十分痛快的點頭:“好啊。”
——發功治心機女,跟小姐妹喝茶吃飯聊天八卦,當然好了!
只可惜現在,小姐妹們為了避嫌,已經離她遠遠的了,也不知等會看完戲還有沒有空繼續八卦。
思及此,她不由遺憾的嘆了口氣。
慕容霄:“???”
嘆氣又是何意?
沒等他張口問,卻聽她道:“婚姻果然是圍牆。”
隔開快樂的一道高牆。
慕容霄卻又是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何為圍牆?
為何要將話說得如此怨念?
他還想問問,然後眼看人已到齊,臺上的鑼鼓聲忽然響了起來,將觀眾們聊天的聲音盡數淹沒。
眼看身邊的姑娘已經專注看往臺上,他只好暫時停住了話題。
經過這些天在德祥樓的實演造勢,戲班已經在京城聲名鵲起,今日在場的不少人都聽說了,即使那些頭一次看的,也如先前觀眾們的反應一樣,立時被這新戲吸引。
眾人都看得目不轉睛,待一場演罷,皆是掌聲雷鳴,叫好連連。
大長公主的親家舞陽侯夫人忍不住道:“果然是殿下府中的人才多,這樣的好戲,今兒竟是頭一次見,也太好看了!”
大長公主笑道:“這戲確實好看,只不過卻不是我的戲班子,這是景王妃為景王排的新劇種,她才是那個厲害人物呢。”
這話一出,眾人又忍不住都朝景王府的小兩口看去。
舞陽侯夫人又贊道:“原來如此,王妃真是才華橫溢,今日我們可有耳福了。”
眾人也都點頭附和。
沈拾月笑得十分謙虛:“原本不過是自娛自樂的玩意兒,能得大家喜歡,也是有緣,今日他們還準備了其他幾場,若不嫌棄,便叫他們再為大家演一段。”
眾人正都沒過癮,聞言立時倒好,先拍起手來。
而緊接著,鑼鼓聲又起,眾人的視線便又都投向了臺上。
因此並無人發現,在男賓的坐席中,有人將目光悄悄投向了沈拾月,眸中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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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沈拾月所說,戲班這幾日又特地排了幾場新戲,諸如《雙釘案》,《玉鐲記》,加上之前演過的《天女散花》,與《荊釵緣》,《美人計》等,此時趁著觀眾們熱情,一場一場的紛紛上演,引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掌聲。
氣氛本就熱烈,加之這暢音閣也暖和,不知是不是先前喝了些梅子酒的緣故,沈拾月漸漸覺得後背有些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