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阿萊趕到。指著天空中顯形的女魔頭破口怒罵:“哪來的野妖怪,膽敢在我們紅仙人修行之處撒野!”
對方不是忍氣吞聲之人,當即駁斥回來:“一個小小僕人,居然敢在本魔女眼前放肆,真是可笑。”
這回女魔頭速度更快,我來不及救下阿萊,他已經被一道力量彈飛,身子筆直的飛出數米遠,狠狠砸在地面,後腦勺猛烈親吻大地。
可憐的阿萊登時口吐白沫,翻起白眼,當時就摔暈了。
雖說本仙人一向寬容待人,但也不是懦弱無能的主兒,任由外人欺負我的僕人。
我頓時怒不可遏,揮舞長袖襲向那個名為槃枝的女魔頭。可恨我不知何時身體種奇毒,體內仙力大亂。幾次凝神,都無法使出正常狀態下的功力。
倒是眼前這個槃枝,不但外表如地獄花般美麗,手段使起來,也是分外毒辣。她手中玫瑰毒鞭呈現出墨綠之色,細看微微泛黑,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那個鞭子上面浸染劇毒。
那條毒鞭在槃枝運用下,宛如一條毒蛇,遊走在她與我之間。我勉強躲開槃枝的毒鞭,仍被她的法力所噬,落於下風。
都說邪不勝正。然而今天我這個堂堂仙人卻被一個魔頭所傷,真是我們仙界的奇恥大辱。
爭鬥進行到白熱化階段,就看見阿遷手拿一個竹籠過來,竹籠裡面正是血墨猴。阿遷看也不看我一眼,對著槃枝道:“魔神大人,您要的血墨猴,我替您抓回來了。”
難怪我會不經意間身中奇毒,敢情我們清溪谷何時出了這麼一個叛徒。
再說我師兄平日裡在如鯉山莊中都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我平不曾用法器約束他。如今他無辜被一個有魔力的竹籠關押,頓時暴跳如雷。奈何他鬥不過制約他的籠子。在籠裡氣憤的直叫。
我更是怒極攻心,縱身一躍,想要從阿遷手中搶回竹籠。奈何剛才和槃枝搏鬥時,身體負傷,令我此時行動力大打折扣。
槃枝揮一揮長袖,竹籠已經被她搶去。我知道事情不妙,心中頓時泛起波浪。唯恐我那大師兄被女魔頭欺淩。我仰頭看著槃枝怒問:“你一個修行深厚的魔頭,沒事來我這裡胡鬧,到底意欲何為?”
槃枝的身體從天空中降下不少,但仍腳不沾地的飄在我面前。她看著我,輕蔑的笑笑:“不明白我的意圖?不要緊,我給你時間,讓你自己去猜。前提是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笨?”
等槃枝的話說完,我身子已經完全僵住。被我曾經的僕人將我扭送至我存放佳釀的地下室。為防止我脫逃,槃枝在關押我的牢房四周設下結界。
地下室陰暗潮濕,散發著腐朽之氣,但我都可以不去計較。唯獨令我生氣的是,我那化身為血墨猴的師兄都被那個槃枝搶走。
只希望她不要為難我的師兄,他是無辜之人,一輩子沒做過壞事,不該受任何無妄之災。
兩天前,槃枝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關押我的牢籠外。說她已經收服我門下所有僕人。當然不是每個孩子都是軟骨頭,那些堅決不聽她話的孩子,都被她清理掉。
我聽後心裡一顫,難忍悲痛。我門中的那些孩子,跟著我多年。一想到他們被槃枝簡單粗暴的抹殺掉,我難掩心中陣陣悲痛。
“你怎敢如此?”
“想不到你堂堂一介仙人,感情如此脆弱。不過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殺他們,只是讓他們暫時消掉記憶,不會在此期間來壞我的大事。”槃枝語氣懶散道。
我頓時納悶了,都說世間的魔十惡不赦,難道我遇見了個講原則的魔?然而她大動幹戈的目的究竟為何?
“好奇了吧?好戲還在後頭。不知你想起沒有,你在這裡被關押的時間裡,外面世界發生何事?比如說我的小蘇展就要來了!”槃枝滿心驕傲道。
蘇展,這個名字聽著並不那麼陌生。我忽然心生好奇,他在這個事件裡起著怎樣的作用?
對了,幾日前,天神降旨,讓我接待一個名為蘇展的殘魂,試探她,考驗他……
槃枝“好心”給我扔過來一個便條,正好打在我身上。我馬上覺察到,這是我紫兒妹妹給我送來的千裡傳書。
我迫不及待開啟便條,頓時明白怎麼回事。那個叫做蘇展的亡魂,已經變作墨猴,需要經過上天的考驗,才能修成仙體。
紫兒妹妹送來的書信,如同那一日,天神與我所述一般無二。想不到人世間一縷小小的殘魂,竟然得到多方關注,不由得讓我好奇此人真實背景。
而我,被上蒼選作那個考驗蘇展的考官。如今蘇展和他的大師兄已經在來的路上。
我質問槃枝:“這就是你襲擊我的目的?”
“不錯,我希望你能幫助他。”
越練越搞不懂槃枝這魔頭的真實用意。
思索片刻,我緩緩開口:“提到幫蘇展?那是當然,既然上天有心把此人交與我負責,我自然不會不管不問。反倒是閣下的行為匪夷所思。就將為了什麼,你要來我這裡大鬧一場?如今你的話我不敢信。你救他的動機何在?究竟是出於善意真心幫他,還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想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