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一個無恥下流卑鄙的妖怪，居然也敢和我講道理啊，那你怎麼不說說我兒時的夥伴茂行，正是被你的女朋友謀害，含冤而死，又有誰人替他鳴不平？”
“那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圖謀我家娜娜的美貌？當初你曾經勸過你那個朋友，要遠離娜娜，結果可好，人家不聽勸，活該被我家娜娜吸了真陽而死。”
我氣血翻湧：“你不是答應我師傅，不害人，怎麼私下縱容你的女朋友謀害生命？”
“實不相瞞，以前之所以一心向善，那是權宜之計，你小子真以為我們這些妖怪，會合你們這些愚蠢無知的人類和諧共存？都是騙你們的。”
我的內心支離破碎，而老離一改往日老大哥的沉穩，越發邪魅了，還是說，這才是他的真面孔，以前我小看他了。
對峙中我終於知道，果果正是被老離殘害。至於老離會殘忍傷害果果，因為娜娜是他情婦。他知道這事和果果脫不開幹系。
因此老離千方百計毒害果果，甚至於利用果果盜走慶雲派的鎮山之寶，那個法印。
說話間老離拿出那個法印給我看，我一陣震驚。
怕我不理解，老離將事實說給我聽：“實際上素潔在最後一次見果果時，就已經在她身上種下傀儡，而且道家也不會察覺這東西存在。”
我一陣汗顏，確實發覺那陣子果果不對勁，但說不上了哪裡不對勁，原來是該死的時素潔，在臨死前禍害我家小果果，早知道就提前行動，早一天將她碎屍萬段。
明明所有事情是我做的，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與果果這麼純良的孩子無關。老離不懲罰我，卻收走她，才是真正不公平。
“知道這個法印如何到我手裡？”
我搖頭，大腦一片混亂。
“實不相瞞，那晚上是被我遠距離操縱的果果，潛入藏寶之處，破壞監控線路，偷走法印，交給潛伏進山莊的臥底。為了不讓莊主馬上查明真相，臥底把仿冒品交給果果。由果果藏在高閣上，我此舉就為了讓你師傅找到‘法印’，讓莊主以為寶物失而複得。其實就根本沒找到，想不到連你師傅這個自視甚高的高人，都被我玩弄於鼓掌間。”
被老離這麼一提醒，我彷彿回首過往。特別是在慶雲山莊的第一夜。那時候我們清虛弟子齊聚師傅寢室，唯獨沒見平時愛湊熱鬧的果果過來。那時我雖有懷疑，但沒往那方面去向。
想不到就是那個晚上，果果潛入山莊中藏寶密室，切斷電源，盜走法印。難怪後來果果越發舉止怪異，真是受到妖孽蠱惑。
我氣得咬牙切齒，想不到老離做下這麼瘋狂變態的事，比時素潔更該死。
“而你更想不到，我之所以讓娜娜殺掉袁茂行，而我殺掉果果，都因為你。在聖水湖你展現出邪魅，證明你是我們同類。我之所以這麼做，為了引出你內心的魔鬼。我們一起趕走山裡的人類和山上的清虛派眾人，讓這裡完全屬於我們妖界。”
這話聽著如雷貫耳，我身形不由得一震，果然這一切悲劇的源頭，萬惡的源頭，皆出自我。
“曉得了吧，正是因為你的出現，讓我看到希望，讓我有了計策。”
這幾日我把諸多線索整理在一起，已經得出讓我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事實，我總結道：“正因為我在聖水湖的表現，讓你察覺到我內心深處睡著一個魔，所以你感覺你找到一個強大的盟友，可以幫你趕走山上的那幫修真者，讓你把這裡變成妖魔的老巢，我說的對吧。”
“小子，有悟性，這才是老子的本意。”老離的表情因為興奮而扭曲。
真是醜陋不堪的妖怪，我暗想，一切迷團越來越明瞭。
我繼續道：“但你知道我目前在悠遊散人門下修真，沉睡於我內心深處的狂魔受到管制，無法醒來，更無法跟你一起為非作歹。為了讓我心中的魔鬼釋放，你引我發狂，釋放出內心的那個魔，你想到派人殺了我心中最珍視的朋友。”
我越想越氣憤，滔滔不絕道：“且不說你的想法會不會成功，首先娜娜是你戀人，為了你的目的，讓她在恰當的時間去茂行，並且殺害他。你就一定想到，我會殺了娜娜洩憤。或者說你那時候就已經準備好舍棄她。”
“也被你說對了，但只對了一半，是娜娜為了我的大業，一心赴死。”
想不到眼前這個妖怪如此絕情，真讓人瞧不起。
忽然我又想起時素潔死前的狀態，以及對我說過的話，似乎那時她就有心挖出潛藏於我內心世界的魔。難怪“時素潔”在世時曾經說過，我們都是魔。
“說來也是，時素潔臨終時在果果身上下了咒，讓她在你們控制下，去慶雲山莊偷法印。因為你要做號令天下的妖王，所以想要法印的加持。所以果果一門心要回這裡，就是想方設法把法印帶給你。而你為了引我入魔，也為了重創師傅，故意引走果果，殺害她。”
“都叫你答對了，不愧是我看中的魔頭，有點令我感到期待。”老離說著仰天大笑。
“期待你個頭。”一股戾氣從我心底深處源源不斷湧出，我把真氣凝聚在左手上，冷不防襲向毫無防備的老離，他只是微微側身。我的真氣瞬間撕開他的右手臂，一道二十幾公分的口子赫然出現，鮮血一下子噴湧而出。
